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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南視線在屋內轉了轉,最後停在某處,他上前,捲起袖子,在現成的水盆裡淨了手。
那處,成太醫卷著袖,半抬手,本是準備淨手的,眼下卻是木了。
樓南將手擦淨,問:“有刀嗎?”
徐藥忙上前,可樓南卻接過成太醫遞來的小刀。
樓南挑眉:“多謝。”
徐藥同成太醫,均愣住。
樓南拿著小刀在燭火上走了走,轉身,他當眼前人為板上魚肉,連話出口都是輕飄飄的:“忍著點。”
李夜秋未出聲。
傷口一圈化膿發黑,血幹了,粘成了蓋,樓南按了按,中間有血滲出,按成太醫原先的法子,只需將化膿處清理掉即可,只不過,樓南卻是連發黑處一起除去,刀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除了顏落。
要問疼不疼,那鐵定很疼,可李夜秋愣是面不改色。
樓南邊清傷口邊道:“王爺可還好。”
李夜秋擠出一絲笑意:“好得很。”這一刀刀落的,還真把他當死人呢。
待清理完,灑了藥,再包紮上,整個過程快得很,成太醫方才顫巍巍地捲袖子都捲了老半天。
樓南放下袖子彈了彈:“需要忌口的,想必府上的人都很清楚,那便不在府上多做打擾了。”轉身,再快要邁出屋時又回頭道:“對了,每半月的施針,一次都不能落下。”話罷,帶著徐藥片刻未再停留,離開了。
石伯端著血水盆退下了,成太醫從頭木到尾,後收了藥箱也告退了。
李宏軒起身,看了看李夜秋的傷處:“皇兄只管在府上好好歇著,過幾日朕會再來。”他稍稍挪開步子,又看向一旁的芷蘭:“想來,雲浮這時應當隨母后回了宮,皇姐不如同我一道回宮?”
“剛回京,一身風塵,總要收拾妥當才是。”芷蘭笑道:“明天我自會進宮去見她。”
李宏軒點頭道好,等李宏軒出了屋,江離抬手淺笑:“那臣也就先行告辭了。”
滿滿一屋子走得只剩下兩三人,李夜秋揉了揉眼眉,傷口到了這會才察覺到疼了,好在有顏落陪著,看向顏落,不料卻碰上芷蘭的眼睛,芷蘭笑道:“你好好歇著,就不打擾你了。”
見她要離開,李夜秋問:“要去哪裡?”
芷蘭嘆息:“去看看雲浮那丫頭方才有好好回去沒。”
“明天進宮?”
芷蘭站在門檻處道:“嗯,我倒是挺想進宮瞧瞧宮裡的那個。”話在這頓了頓,她看向還杵在那的水玉:“還傻站在那做什麼?走吧,讓你家王爺好好歇一歇。”
水玉看了看李夜秋,再看看顏落:“那王爺,你好好歇著。”
這下,可算是都走乾淨了。
李夜秋有些疲憊了,好像也有些困了,這腳剛搭上床榻,顏落問:“你困不困?”
“嗯。”
顏落順勢從床尾爬上去:“我陪著你吧,要是有哪不舒服,我可以幫你哦。”
這趟南下,回府時,李夜秋身上多了個窟窿,不過也多了個媳婦,這應當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挺好,他媳婦呢?偏頭,他媳婦。。。。。。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第四十五章
第二日天氣大好。
不用進宮,李夜秋也是難得落了個清閒日子,睡到巳時才醒。
往日,不管夜裡睡下得再晚,隔天依舊辰時前醒來,不像顏落,無論夜裡睡得再早,可還是睡不飽,最好一輩子都窩在被褥裡才算夠。
他掀被,想下榻,可卻有什麼壓著他的衣角,偏頭,倒是忘了,昨個顏落在這屋睡下了。
顏落縮成一團側身躺著,腿壓著李夜秋的衣角,嘴裡咬著自個的袖子,唇角邊還能看到淺淺的口水漬,穿著的裡衣因她睡得不安分,腰間繫著的布繩已松,衣內的那件藕色的肚兜隱約露出了一半來,幸好有長髮遮擋著,要不,這一大早的,看得,傷口緊繃著,可比樓南下刀那會疼多了。
就像芷蘭有回說的,顏落懂得還是太少,應當讓她自個多出府走走。話確實很在理,小時爬爬這床榻當她是小娃娃哄著,漸漸的,等到了這會,小丫頭就認為是稀鬆平常了。只是,別說她現在是瞧不見,就算是往後能瞧見了,李夜秋都不會讓她獨自出府。府外和府內不同,她想象裡的美好,也許終有一天會幻滅。小八就是個例子,沒斷奶時就帶回了府,從小嬌氣慣了,難得仗著石伯在身旁便衝出去和狗吵架,還以為會像在府裡一樣,誰都順著它,可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