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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府在帝都城內威名赫赫又備受尊崇,自然想從簡都不大可能。自新年前的一週起,以往寧靜有序的公府便開始熱鬧忙碌起來,所有僕從侍婢便在家主的指令下傾巢出動,將偌大的公府內外全部整飾一新,披紅帶綠,張燈結綵。遠道而來的親友賓客也紛紛在此時陸續登門,所有的僕從侍婢皆打起十分的精神,務必使得這個年節過得盡善盡美。
等到初一當天才正是忙碌的開始,一大早老夫人便集結大房與二房的所有嫡輩媳孫,整衣裝扮入宮請安。其他姨娘庶妾便同丫鬟小廝留在府內,張羅著午夜時的年飯。等到中午,老夫人與長公主等人紛紛歸回,聚在中院吃過團圓飯。很快便有賓客上門拜年,親友往來絡繹不絕。
這樣的熱鬧程度一直延續到十五當日皆不曾消散,更在元夕當天,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鼎盛。當夜整個定國公府燈火通明,彩燈如海一道連延。府內所有人聚在中院,老夫人念及元夕佳節,應允所有婢女小廝可不必侍候,皆可在公府之內肆意玩鬧,盡享佳節之歡。
沒有跟著人群玩樂,也拒絕了秋杏阿圓幾人去猜謎打牌的邀請。臨霜在得到老夫人的赦令後,便默默回到了紫竹苑,燃了一盞燭燈倚光讀卷。這些天她一直跟著眾人忙前忙後,幾乎一刻不曾停歇,如今乍閒下來,只覺得堆積了好些天的疲乏勞累全部席捲而來,再沒了什麼湊熱鬧的心思。
沒過一會兒,苑中似乎又有別人回來了。臨霜一怔,放下書卷想要起身去一探究竟。她方才走到房間門口,誰知那門竟突然被從外面開啟了,緊接著,一個身影邁進屋來。
那人竟是沈長歌。
臨霜微怔,站在原地呆呆看了他老半天,適才反應過神來。
“你……”頓了頓,兩人同時開了口,竟是異口同聲。
兩人同時緘了口,停了兩秒,又忽然不約而同地一笑,臨霜率先道:“少爺,你怎麼回來了?”
“那邊人多,有些吵,便回來了。”他靜靜答,視線輕落在她的臉上,問道:“你呢?”
“我……”臨霜張了張口,“我也是。”
沈長歌輕笑。
默了默,臨霜又問道:“可是少爺,方才奴婢聽說等下老夫人要辦詩會,還要設謎,你不在,可以嗎?”
“公府每年新歲都是一般,久了也便慣了,沒什麼意思,何況那邊人多,少了我也沒什麼的。”他淡然回答,兀自看了她一會兒,眉宇微揚,“你怎麼樣?這幾天一直在忙,累不累?”
“回少爺話,奴婢還好。”臨霜立刻答。
“那就好。”他點點頭,唇角似乎微哂了一絲輕弧,在燭光對映的陰影下望得不大清晰。少頃,道:“去換身厚些的衣裳,我帶你去外面看看。”
臨霜一愕,愣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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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元夜,花市如晝,燈如火樹,繁光綴天。
笙歌喧囂歌舞昇平,十里長街不禁夜。元宵佳節,燈火璀璨,正是帝都京州一年之計最熱鬧的時節,火樹銀花,滿城流光溢彩。
坐在馬車中朝著京州最繁華的十里街趕去,臨霜隱約總有些反不過神來。
“元夕最熱鬧的便是京州燈會,不過那裡人多,容易發生事故,所以這些年府中已不興去了,但你第一次在京州過年,去看一看也好,你應當會喜歡。”
身邊的沈長歌怡然自得,側頭看了看她,輕一脫手,向她的手中遞去一盞燃得正熱的小湯婆。臨霜一怔,感受到手爐傳出的和暖溫度,開口道:“少爺,我手不冷的,還是你……”
“拿好了。”他輕輕開口,語氣淺淡卻決然,“外面太冷,你先捂一捂,小心等下臨寒受了凍。”
臨霜握著手爐的手輕微一頓,想了想,聽話地收了回來。
馬車慢悠悠行駛在石板路上,雖同十里長街隔得甚遠,可遠遠的,便已能聽見遠處此起彼伏的喧囂與爆竹之音傳來。炫亮的煙火沖天而綻,透過車窗的窗簾,將車輿內都映得一片明明滅滅。周圍笙歌滿盈,爆竹陣陣,遍地笑語歡言。
越臨近十里街無疑越是熱鬧,耳邊的喧囂笑語也逐漸愈加明晰。掀開車簾的一角,遠遠便望見四周華燈齊放,聯袂成雲。無數人流自馬車旁疾步走過,言語歡笑不絕於耳,熱鬧非凡。
很快臨至十里街的街口,車伕艱澀停下馬車,向裡稟告前方人流太密,已經走不動了。沈長歌瞭解了狀況,命他將馬車停在街側,而後很快從車上躍下,又掀開車簾,護扶著臨霜下了車。
宛如一道光帶在眼前一路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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