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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袖擺,試著輕輕動了動臂膀。只覺身上原先的淤痛似乎真的消了許多,溫溫熱熱的舒暢感,不禁笑道:“回少爺,不難受了!”
沈長歌輕哂,將那兩瓶藥瓶遞在她手上,囑咐。
“白瓶用來祛瘀,你拿回去,一日五次。藍瓶是止痛,若是覺得疼,用它會舒解。”
“從你臂上的看,你傷的不輕,且摔得急,難免有暗傷,這幾天要格外小心些。若有什麼不適的地方,記得及時告訴我。”
“還有,你當時是以背落地,身上應該也會有些擦傷,我不便檢查。你回去仔細看一看,若是有不便,過來告訴我,我會讓知書入畫過來照應你。”
臨霜一一應了,將那幾個藥瓶仔細收好,目光落在他胸膛的位置,停留了少晌,遲疑開口:“三少爺,那你……”
她開口,卻又止住,然後用詢問的目光抬頭看向他。
她說的是剛才茶水漸身的燙傷。
沈長歌神情微頓,又微微低咳了一下,道:“你放心吧,我適才更衣時已經看了,我沒事。就像小開說的,這水燙不死人。”
點了點頭,臨霜的心略放下來,咬了咬唇,又道:“那……少爺若沒了其他吩咐,便早些歇息吧!奴婢先回了。”
“嗯。”沈長歌輕輕應聲。
微笑著向他躬了一個辭禮,臨霜轉過身,便要向著屋外的方向走去。
方才一轉身,臨霜立刻露出笑,只覺那臂上的暖意似乎沿著血液漫流到了胸口,也沁得胸膛一陣暖乎乎的,她一直低著頭,沒注意面前正橫著一個不到人高的橫架,一個不慎,正正地迎著木架撞上去!
“唔——”猝然吃痛,臨霜猝不及防,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半仰著倒下去。
“臨霜!”沈長歌眼疾手快扶住她,低頭,微有些錯愕,“撞到了哪裡?”
臨霜捂著嘴唇,眼眶半眯著,有些緋紅。那猝來的一陣撞擊力,直險些將她的眼淚都撞出來。她緩了半天,終於感覺稍稍緩過了一點。試探著放開手,道:“還、還好。”
便見她的唇瓣異於平日的櫻粉顏色,而是一種鮮亮的紅,還微微有些腫脹,這樣乍望,極似一顆未曾長熟的紅櫻桃。想來是方才撞到了唇上。
沈長歌卻愕住了,就這樣盯看了她半天,忽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臨霜窘迫極了,用手輕觸了下唇,懊惱,“少爺,我、我走了!”
說著啟步就要逃,沈長歌一晃身攔住她,“誒,等等。”
他走到木案邊,又自屜中取了一樣膏狀的東西,放在她手上,“你把這個也拿去吧,每日不定時塗一塗,很快就會好。”
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嘴唇,仍還止不住笑意,直笑得臨霜越來越窘。她握緊了藥膏,匆匆丟下一句,“謝少爺!奴婢……奴婢告退!”而後逃一般,飛快地跑出門去。
靜看著她逐漸消失的身影,沈長歌啞然失笑,輕搖了搖頭。
第55章 奪取
直到臨霜出了門; 心頭的窘意仍舊揮之不去。
回想到方才沈長歌的笑聲,心中總不由覺得自己又這樣猝不及防的出了醜。她不禁有些懊惱,又痛恨自己總是這般的不爭氣; 便連剛才的暖意都變得有些悶悶頹唐。
印象裡的每一次; 每一次見到三少爺的時候,都是窘迫而狼狽的。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她就被劉嬤嬤笞得遍身是傷,後來得了他的幫助; 她一直想著感激; 從沒仔細回顧過當時的狀況。而現在再重新回思; 以她當時遍身傷痕,涕淚橫流的模樣,落在他眼中的印象; 一定……不那麼漂亮。
後來更不必說,再次見到他,不是被人構陷在寒泉浣衣,被冷水凍得畏畏縮縮; 便是在迷林湖畔哭泣、在晴源居丟了葫蘆壎,滿頭大汗焦頭爛額。等到她終於到了他身側,想著自己應該已能用最好的形象出現在他面前; 結果……又一而再地鬧成了這幅模樣。
伸手用力敲了下自己的額頭,臨霜苦惱至極。只覺自己從未像現今這般失敗過。
走過清池之上的白石橋道,臨霜步下石階,朝著自己的屋中走。便在這時; 正見安小開獨自一人坐在內苑的白石階上,百無聊賴地朝著面前的景池丟石子。月影傾斜,將他的身影在地上拖得老長。
遠遠的,臨霜望見他,想了想還是走上前,自他背後輕喚了聲,“小開!”
乍聽見她的聲音,小開眼睛一亮,一下子從階上彈起來,“臨、臨霜!”
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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