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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渾身上下,唯一最值錢的東西,便唯有這一枚紫珠。
臨霜的頭深埋著。
靜靜看著她,沈長歌上前兩步,“告訴我,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我……”
她試著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卻似乎怎般也無法說出口。
肩膀處微微一沉,沈長歌的雙手輕壓在她的肩膀上,和聲說:“實話告訴我,任何事,在我面前,你都不必顧忌什麼。”
他的話音淡靜而溫冽,讓她恍惚間感到了些許的平靜,默了一默,終於還是將事情前後原封不動地敘述了一遍。
認真聽過了事情經過,沈長歌微默了默,忽道:“你不許賣掉它。”
臨霜一怔,瞬時抬起頭,“可是……”
“這件事,你不必擔憂什麼。”他向她微露了一抹笑,道:“你別忘了,你還有我。”
臨霜赫地訝住了,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麼,立道:“少爺,你不可以給他們錢!你……”
“為什麼不行?”他只是含著笑,頭微微一低與她的額頭相互碰觸在一起,靜看著她的瞳眸。
臨霜的話語忽地便塞住了,凝怔了許久許久,弱弱開了口,“這是我們的家事,他們……不可以拿你的錢的……”
沈長歌頓了頓。
唇角悄無聲息帶起一絲笑,他忽然扳過臨霜的肩膀,半拉半抱,將她按坐在床榻上,坐在她的身邊,沈長歌輕執起她的手,道:“臨霜。”
臨霜看著他。
“你放心,這些錢,並不是白給他們的。”沈長歌說道:“就當做,是我給他們的聘禮。”
心絃似乎被忽地波動了一下,臨霜震訝地睜大眸。
伸出臂輕擁住她,沈長歌低低道:“我會把這些錢給他們,讓她們簽下死契,這一次過後,他們與你便再沒有任何關係。我有分寸的,如果他們還有下一次,我絕不會姑息。”
心口緩緩淌過溫熱的暖流,臨霜心中大動,鼻尖有著些許淚意,她吸吸鼻子,仍舊十分猶豫,“可是少爺,我……”
憑她,怎麼可能值得他這樣做?
沈長歌輕哂,似乎猜測得到她心中所想的是什麼,懷抱似乎變得更暖更緊,道:“其實我也覺得,他們的確太過分了,像他們那樣的人,或許真正該給他們的,應當是一次教訓。”腦海中每當回思起她曾經歷過什麼,他的心中便不由泛起些微的冷意,片晌又道:“不過,我想著,不管怎麼說,他們都似乎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臨霜怔然沉默。
“或許換一種想法,其實我也該感謝他們。”伸手輕勾了下她的鼻尖,沈長歌笑意淡然,“如果不是他們把你賣到了公府,也許我還不會遇得到你,這樣一看,他們似乎也並不是沒做過好事,對不對?”
臨霜徹底默然了。
……
對陸松柏的態度,臨霜一直是覺得十分複雜。
她一直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與陸松柏都還是年幼的時候,那時候的陸松柏,對她一向也是非常好的。他和父母親一樣,一直保護她,疼愛著她,也會在她受同村孩子欺負的時候出面護著她,安慰她。儘管後來發生了這一切,但是在她的心中,卻一直殘存著一絲希望,無論他的內心而今有沒有把她看作是妹妹,在她的心中,他卻一直還是那個說她是“小明珠”的哥哥。
可是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一切就變成了這般模樣的?
當初他把她賣掉,她的心裡怨過,恨過,可在某些時候,莫名的,她也竟異樣的有過感激過。或許正是如沈長歌所說的,如若他不曾賣掉她,她也許這一生都無法知曉,那個破敗偏遠的小村是種怎樣的世界,也許他對她做得最對的事情,也是不由分說將她賣掉,然後讓她遇見了他。
……
將她的頭撫在自己的肩懷中,沈長歌慰然微笑,他的聲音微低,輕輕地蕩在她的耳邊,篤定而溫和。
“放心吧,不管怎樣,一切都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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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了太學,臨霜又一次去往了烏巷街十八號。
陸大嫂本是給了臨霜幾日的時間考慮,聲稱若是她始終不願,便直接前去官府與她贖身,不曾想而今這僅隔了一日,臨霜便再次登門,心道她這定是已想通了,不由大喜過望。
令陸大嫂沒想到的是,這一次臨霜卻非孤身而來,當那輛精緻的馬車停留在烏巷街破落陳雜的街口,陸大嫂幾乎完全訝住了。車簾掀開,一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