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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那份隱隱約約的預感變成真實以後,阮綿綿覺得那種窒息感,幾乎要把她這個人給悶死,實在是太過難受了。
她沒敢直接跑出大院子,因為春杏肯定在門口,如果她這樣淚流滿面哭泣的樣子被她看見之後,那丫頭說不定還要一驚一乍的,讓其他人看見就不好了。
阮綿綿抬手擦了擦眼淚,回身發現邢嬤嬤沒有追上來,便找了院子邊角開始無聲地哭。
一牆之隔的外面,就是大門,她要把心底的委屈和無措,全部都哭完了才能出去。
一聲低沉的嘆息在面前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道熟悉的聲音:“這院子裡都是女眷,我一個外男好不容易才敢進來,就怕被人攆出去。”
阮綿綿聽見他的聲音之後,哭得更加兇猛了,只不過她依然不願意抬起頭來。
顧瑾言蹲下/身來,給她找了個薄披風蓋住,抱著她輕輕地安撫,單手拍著她的後背。
男人顯然不常做這種事情,動作之間顯得有些笨拙,抱她還不敢抱,親親地貼上來,總感覺隨時都要抽離。
阮綿綿皺了皺鼻子,在心底暗罵一句笨蛋,朝他的懷裡靠了靠。
結果這傢伙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立刻往後退,差點把將身體力量都靠在他身上的阮綿綿,折騰個大馬趴。
也幸好他又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扶住她,不過兩人之間依然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你抱我離得那麼遠,怎麼抱?”
阮綿綿都哭抽了,還抽抽搭搭地抗議了一句。
顧瑾言聞言,才伸手用力地摟住了她。
感受到男人寬闊而溫暖的懷抱,阮綿綿的心底稍微舒坦了些,感覺渾身發冰的身體,開始被男人捂暖。
“你要是在這裡過得不開心,我們早些訂婚,你搬去我那裡住吧?”顧瑾言見她實在委屈,不由得低聲說了一句。
阮綿綿搖頭:“事情沒結束之前,我不可能走,況且就算訂婚了,我去你那裡住,就不會被人指指點點了?你究竟是為我好,還是想害我?”
阮綿綿總算是抬起頭來了,雖然是為了責怪顧瑾言,不過至少能跟他頂嘴,就證明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那雙大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因為哭得太兇了,甚至都腫了起來。
顧瑾言拉著她站起來,替她戴上披風上的兜帽,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我害你做什麼,我做事情一向頂天立地,都說不會讓你虧本了。”
春杏就站在外面,看見兩個人一起出來了,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當她看到阮綿綿眼眶都是紅腫的,顯然哭過了,面上的表情又開始糾結了。
阮綿綿對著她輕輕點了點頭,讓她稍安勿躁。
兩人依然是去了亭子裡,自從財神爺搬出阮家之後,這裡就成了他們的秘密基地。
因為阮綿綿還沒出閣,顧瑾言就只是一個外男,雖說現在風氣開放了不少,但是也沒有哪家的小姑娘把外男往自己屋子裡帶的,這根本就不符合規矩。
就算是阮綿綿自己也會覺得彆扭,以前顧瑾言就很少去她的房間,只是邀請她去客房。
雖說算是他的房間,但畢竟是阮家的客房,所以還稍微放得開,況且那個時候,阮綿綿跟他還在玩兒長輩這個遊戲呢。
這處的亭子,因為財神爺經常來,所以阮家其他人都不會過來了,預設是把這裡留給財神爺和六小姐約會。
“太太要對大姨太和阮富下手了,所以我想求顧叔叔幫我火上澆油一番,至少最近讓阮家的生意不要太順利,免得讓我爹分神。”
阮綿綿皺著眉頭,沉默了半晌才終於開口。
太太那邊的行事,絲毫不肯跟她透露,但是阮綿綿絕對不允許自己袖手旁觀,思來想去,唯有讓顧瑾言在阮家的生意上加把火,這樣阮富就顧不上家裡的事情,一心撲在生意上,也讓太太更有法子施為。
阮綿綿從進入涼亭之後,就沒有開口說過話,顧瑾言也依著她,不過等她許久才聽到她如此說,不由得輕輕笑開了。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法子?”
“那顧叔叔有更好的法子嗎?我洗耳恭聽。”阮綿綿抬頭,滿臉驚喜,似乎盼望著他給自己出個主意。
顧瑾言低嘆了一口氣,伸手在她的腦袋上摸了一把。
“這是你家裡的事情,我伸手太多,不太好。我現在還不是阮家的女婿,所以得懂分寸。”
阮綿綿立刻就皺緊了眉頭,以為他想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