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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揣著兩面旗,生著兩面心的百姓,只怕當時就要把這些將士們全揍一頓。
大約失去才能叫人謙卑,臣服,所以他才能耐著性子,只是說教,而不必打人。
深深嘆了一氣,他揮手道:“都散了吧。”
出了主帥府,夏晚依舊準備去找郭嘉,她這一回身上穿的是魏軍的兵服,自然也就無人盤查。穿過一列列正在掩埋屍體,清掃戰場計程車兵,才走到城門口,正準備要出城,便見城門處一陣騷動,接著有一列士兵疾速進城,高聲叫道:“他來了,他真把人給帶回來了。”
在修補城牆的,清理屍首的,或者清點兵器的,所有計程車兵們齊齊止步,望著城門口的方向,只聽那地方忽而一聲巨響,震的地面都晃了幾晃,彷彿進城的是個腳步沉重的巨人,或者龐然大物一般。
“是誰?郭嘉?”有人語中帶蔑:“我知道他,水鄉鎮大地主郭萬擔家的兒子,遠遠不及他二弟郭興生的結實威猛,也不過一個少年書生而已,說他是戰神,我死都不信。”
正說著,城門口緩步走進個少年來,深青色的大褂子,綁腿,布鞋,背上還負著一個龐然大物,說不清是什麼東西,捆紮、疊摞在一處,繩子從他胸前肋過,背囊加上他的高度,眼看接近城門。
他整個脊樑都叫肩上的重物壓彎,唯獨脖子仍還挺直,一步步極為紮實的,走出城門口的暗影,走到陽光之下,那兩道叫陽光描上金色的眉,與頰上幾捋淡淡的血痕相印,襯著他冷玉般的膚質有一股冷鋼一般的質感。
他手中還拎著一柄純鋼質的斧子,斧子上斑斑血跡,幾乎瞧不出本來的鋼面。
沒人知道他背上那五花大綁,叫羊氈裹著,血跡斑斑的是什麼東西,只見他走到陽光下,忽而轉頭,便盯著某一處,直勾勾的望著。
“這真是郭嘉。”又有一人,就在夏晚身旁,輕聲對方才那人說道:“據說他昨夜獨自一人出關,打算去救他的弟弟郭興,難道說他揹著的,是郭興將軍的屍體?”
倆人說話間,那負著龐大背囊的,穿青褂的少年將手中的斧子扔到地上,恰是那斧子砸在磚地上的聲音,轟隆一聲響,震的整座城樓都在搖晃。
有大膽的兵丁走了過去,想要輕手觸一把戰神的斧子,七八個人一起合力去提,紋絲不動。
眾目睽睽之下,他一步步行至夏晚面前,盯著她看了許久,乾涸鋒利的唇忽而輕咧:“你怎麼會在這兒?”
夏晚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郭嘉忽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再屈一膝,他抓著她的雙手,屈膝就跪到了地上。
這時候如山的背囊就在她眼前,透過未裹緊的髒氈子,夏晚看到裡面赫然是公公郭萬擔的臉,雙目緊閉,面如灰土,嘴還大張著,顯然,郭萬擔死了,而且死的極為痛苦。
郭嘉的身子微晃了晃,那氈面微揚,另現出一張臉來,是常隨在郭萬擔左右的那個長工阿單,雙目緊閉,面如灰土,他這背囊之中,也不知綁了多少人,一個個皆是死人。
輕輕拿夏晚的手摁上自己的眼睛,郭嘉悶了片刻,道:“晚晚,幫我解一下繩子。”
夏晚解開他背上的繩子,揭開氈子,裡面一具具的屍體才顯露出來。
除了郭萬擔,便是老郭家的長工們,足足五個人,被捆紮在一處,便由郭嘉那薄薄瘦瘦的肩膀,揹負到此。
除了五個人,他還提著兩柄無人拎得動的斧子,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一個人,就那麼於敵軍陣中殺了回來。
士兵們這時候才算真正折服,無聲對著郭嘉行個軍禮,便蜂蛹上前,一股腦兒的,解繩子的解繩子,扶屍體的扶屍體,把他背上所負的人,一個個小心翼翼的搬了下來。
曾經盛極一時的,瓜香整個甘州,甜遍整個關西的老郭家,連主人帶長工,就這樣於兩夜之間,全部亡覆。
人都已經揹回來了,郭嘉的責任也就盡到了。他再不去看那些屍體,轉而問夏晚:“我娘呢,蓮姐兒呢?你怎麼會在這兒?”
夏晚不好說吳氏已經死了,也不好說在她看來,郭蓮是個格外不省心的,遂吱吱唔唔道:“她們都很好,還在紅山坳躲著呢,我……我是聽娘說唯有我的身子能替你解毒,所以……”
她咬了咬微豐的唇,眼神往側處一瞟,那件淡褐色的大魏兵服襯著張少女嬌嫩的臉,頰上兩抹飛紅。
第45章
每每大戰過一場,郭嘉的臉便格外蒼白。
他忽而抬手摁了摁自己的鼻子,那雙原本白瘦,修長的手上,掌心浮著一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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