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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川關口是我公公郭萬擔在鎮守,你去,必死無疑。”夏晚語氣仍還平和無比,就在馬上穩穩的坐著。
呼延神助像所有的人一樣,對於戰神有著本能的敬畏,更何況郭萬擔曾經就是披甲的戰神。他果真止步,猶豫片刻,回頭又往河口方向走去。
出了鎮子,月光下便是那五百畝一望無垠的,細沙瓜田。夏晚輕輕嘆了口氣,道:“打小兒我們這些生在山上的女子,最羨慕的就是水鄉鎮,又平坦,又溼潤,便女子們的面板,也比我們山裡的女子好。”說著,她下意識伸手,想要撫一撫自己的臉,卻發現手叫人反捆著,於是自嘲一笑,於馬上吸了吸鼻子。
“可惜了我公公的好瓜田,全叫北齊人給糟蹋了。”她仍還語氣悠然,低低聲兒說著:“你們北齊人大約不懂那種心情,眼看著一顆顆掛了瓜的瓜秧被毀,於我們這些瓜農來說,就好比一個大姑娘養到十五六歲,卻生生叫個四五十歲,又醜又惡,還油膩無比的男人給糟蹋了。
你不能反抗,也不能哭,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凌/侮,欺侮那珍珠一般的姑娘,卻又無能為力。畢竟這世間最卑賤的,就是我們這些莊稼人了。”
呼延天忠停了停,步子漸漸變的沉重。
太子今年已經四十五了,而他妹妹不過十五歲,就是小夏晚的年紀。
太子相貌生的倒不算油膩,但畢竟有了年紀,臉上褶子多的是。每每私下見面,看他摟著呼延嬌,或者扭她的下巴,或者揉她的腰肢,呼延天忠便是此刻夏晚的心態:自家好容易種到大的甜瓜,叫豬給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奔向離別前的最後一次發……
另:從蓮姐兒勾引陳雁西,試圖引起郭嘉的注意,最後反而叫陳雁西搞大了肚子來看,她就是典型的不作就不死型啊。
所以,她是會把自己作死的哪種。
第43章
妹妹能嫁給太子,並受他的寵愛,於一家人來說,多高的榮耀?
徜若她能一直得寵,生下男丁,也許未來的皇帝,都會有他們呼延家的血統。
徜若呼延嬌抱怨兩句,或者哭幾聲,呼延天忠倒不覺得什麼,可最叫他難過的是她不哭也不鬧,明明不喜歡,卻依舊委曲求全呆在太子身邊,極力的討太子歡心,妄圖能助他實現他的野心和理想。
照她的話來說,她這個人,終此一生,終此一條命,都將為了呼延家的榮譽而奉獻。
呼延天忠依舊默默的走著。
馬上的少女仰著脖子,費力的望著天上那輪明月,又道:“我會種瓜,也會種豆子,還會種麥子,你要賣我,一定記得賣個農民,或者牧民家裡,我不想去大戶人家做奴做妾,為人婢妾,先就低人一等,終此一生都喘不過氣來。
所以,我們鄉里姑娘們擇婿,常說的一句話是,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聽她這意思,是真把他當成個北齊騎兵了。
呼延天忠牽著馬,步履越發蹣跚。他家就在河口城,當初聽聞東宮選妃,他打算送呼延嬌去長安參加選妃時,她于田野裡拎了朵油菜花兒,低聲道:“哥哥,你可知道什麼叫做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呼延天忠那時候並不懂,一味只給呼延嬌說著自己平生的報負,以及他和呼延神助的官途,從未去了解過妹妹的心思,也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聽夏晚這樣一說,倒是有些懂了。
到河口的時候,金鳥東昇兔西沉,又是一日漸曉時。整個河口已是滿目瘡痍,在城外一處牧民家的門外停了馬,呼延天忠先解了夏晚腳上的繩子,便來割她手上的繩子。
他也有兩天兩夜未曾合過眼了,有些許的眼花,腰刀就割在自己的大拇指上。
馬上的少女唇角還擒著捋子亂髮,唇呈深紅色,忽而就噗嗤一笑。一夜未睡,曉露打在她臉上,暖玉色的臉上泛著淡淡的光澤與水氣,於這烽火遍地的田野上,白襖青褲子,腦後一彎散了的發,垂於腰間,隨著腰肢微扭,晨露中像五月掛在枝頭,粉裡透著白的鮮桃一般。
再一腰刀過去,捆著手的繩子立刻就斷成了兩瓣。
夏晚並不立刻揉叫他捆成青紫的手腕,也不下馬,一雙微深的眸子,就於馬上直勾勾盯著呼延天忠。忽而低頭,她舔了舔深紅色的唇:“我婆婆為我而死,丈夫拿我也不過當個用物,即將遠離故土,我怕我下了馬就會哭,索性,咱們一鼓作氣的過邊境,往你們北齊去吧。”
徜若她多點戒備,或者掙扎,反抗,呼延天忠都會有戒備。可她這種心如灰死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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