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1/4 頁)
著哥哥的太子之位。
哥哥懷恨於心,便在某日駕臨甘州時,抱走了弟弟的女兒,並將她送給了北齊人。
不過北齊人被殺,孩子沒能到北齊,反而陰差陽錯之下,到了紅山坳。
哥哥一直在關注孩子的去向,也知道孩子就在紅山坳,可他不曾悔過,也不曾告訴弟弟孩子的切實去處,就在弟弟瘋了一樣滿世界找孩子的時候,一個人獨自幸災樂禍。
原本,惡作到此,神不知鬼不覺的,他也該收手了。
可是,弟弟在關西戰功愈盛,頗得皇帝器重,就連能夠主宰關西兵輸贏的戰神,都只聽李燕貞的召喚。
在一次饞言,讓皇帝貶去弟弟的兵權後,哥哥讓自己的部下做了關西提督,也想請戰神出戰,沒想到關西換了提督,戰神拒不出戰,哥哥心中忿恨之極,才會於甘州萬千的少女之中,獨獨拎出弟弟被扔在窮山坳之中的女兒作祭。
一個山坳裡的小姑娘,其屢屢的不幸,似乎也不過時運不濟,可誰能想得到,就在她的頭頂,有這樣一雙大手,翻手為雲覆手雨,一直在主宰著她的命運,她的生死。
既是這樣,她再努力,再勤奮,又怎能逃開那雙命運之手的桎箍?
所有人都還沉浸於故事之中,當然,也在思考這故事的可信度,就在這時,郭嘉手中的腰刀忽而一轉,也不過一個錯身而已。
他身形並不算太快,也不知雖怎麼避開的矛頭,不過寒光一閃,護戌在太子前面的呼延天忠脖頸間血流噴湧,他大張著嘴,氣管呼吃呼吃,還妄圖用手去堵住疾速噴湧的血液。
隨著幾聲女子的尖叫與驚呼,呼延天忠頹然倒地,郭嘉手中的腰刀已經逼到了李承籌面前。
他身上那件紫袍襯著冷白色的肌膚,眸中非但沒有怒火,反而是燃著焰火般的興奮,眉頭扭曲,唇角牽著鬢角的青筋爆起著,腰刀抵上李承籌的胸膛,他道:“殿下畢生的謀斷,怕都在夏晚身上,在李曇年身上,在我郭嘉的妻子身上。
一個庸才,以長而佔得太子之位,嫉妒弟弟的戰功,嫉妒他的能力,於是折磨他最疼愛的女兒,以此為樂,以此牽制他,讓他在關鍵時刻無法和您相爭。”
一朝儲君,心胸狹矮到這個程度,在害死弟弟的親生女兒後,居然還能心平氣和沒事人一樣跟他相處,住在他的府宅之中。
門外黃葉遠山,銀/槍鋒寒,一層層的親兵與金吾衛,兵器與肉帛相抵,而郭嘉一襲紫袍,臉上帶著詭異的笑,眼中亮晶晶的大約是淚,也不過短短一柄腰刀,就抵在太子李承籌的咽喉上。
“不過一個婦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誰會在乎她生於何處,長於何處,又過著什麼樣的人生,誰又會在乎她是怎麼死的?不過一個婦人而已,天下有何其多的婦人,能在你春風得意時錦上添花,斯人已逝,哀悼兩句也就完了,大不了在她的忌日做首詩,還能搏個好名聲。”雖說失了神力,七年中不曾動過武,他露在外的手臂上依舊有盤根錯節的筋蟒,在他顫啞的嗓音中疾劇的顫動著。
郭嘉緩緩轉頭,目光投向李燕貞:“夏晚是你的女兒,是李曇年,這種安慰的話,王爺還能說得出口嗎?那時候,您還會覺得,一個婦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嗎?”
便你皇親國戚,便你金枝玉葉,一樣是血肉生成的身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太子也得斃命當場。
但當眾殺國之儲君,郭嘉要麼是不想活了,要麼,就是把皇帝的恩寵想的太美好了。
第68章
這時候所有人蜂湧在一處,大堂內外,一層又一層,矛頭對著矛頭,劍抵著劍,這時候慢說金吾衛,就親兵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效忠於誰,又該要殺誰。
夏晚不顧亂勢,跑到了前面。但是人太多了,又都是人高馬大的男子們,她在外面什麼都看不到。
直到跌跌撞撞跑到一張椅子上,夏晚才看到郭嘉拿腰刀抵著太子的脖頸。
便真的要為她復仇,便真的想殺太子,私底下能有多少機會,夏晚不知道郭嘉為何這麼衝動,偏偏要在太子和李燕貞齊聚甘州的時候,當眾揭出此事來。
他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樣。
這一腰刀下去,慢說前程,他這輩子就全完了。
也就難怪他會說不要告訴郭興和郭旺兩個,原來他也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步死棋,之所以不想讓他們知道,是不想牽累他們。
而刻意讓她來看一回,大約是想讓她轉告孫喜荷,讓孫喜荷知道,真正的郭嘉並沒有那麼忘情負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