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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大伯與往昔見的時候不一樣,看著自己,眼中有些玩味,唇角帶著絲極為狡詐的壞笑。心有靈犀,甜瓜自己想幹壞事兒的時候,也會這樣笑,他覺得這大伯應當要幹什麼壞事兒。
“甜瓜,你孃的臉破了,方才流了好多…好多的血。”郭嘉兩隻眸子緊盯著夏晚的眼睛,一根手指緩緩指上自己的面頰,說道。
到底小狐狸不比老狐狸更狡詐,甜瓜一聽便急了,一把抓上夏晚的面巾,就從她臉上撕了下來。
第71章
是夏晚,這真的是夏晚。
鵝蛋般圓的小臉,兩道舒潤的長眉,一雙明媚動人的眼睛,鼻根從人中位置隆起,挺撥秀麗,唇比在水鄉鎮時潤了許多,也豐滿了許多,時隔七年,郭嘉依舊記得那兩瓣唇的味道。
象牙白的頭巾從額頭處裹偎,襯著她兩頰略粉的臉,他的小夏晚,再不是當年新嫁給他時兩頰微紅的小土妞兒。
她美到叫他在一瞬間就停止了呼吸。
她明媚,豔麗,唯獨兩隻眸子裡沒了當初望著他時的忐忑和期待。幽深,冷靜,彷彿早料到會有此一刻,微舔了舔舒潤的紅唇,一伸手,便將頭巾也解了下來,款款放在了床上。
一頭明光可鑑,柔順烏黑的長髮,綰成個髮髻,卸去夷婦的那一套,這才是他的妻子,他魂牽夢繞了七年,發誓便追入六道輪迴,也追回來的妻子。
垂了垂眸子,夏晚道:“我到紅山坳的時候,身上所穿的衣服都叫夏黃書給燒了,唯獨剩下一隻肚兜,在地窖裡堵蛇洞,還有一雙虎頭鞋,藏在裝面的板箱後面。
鞋子在你手裡,肚兜當是在郭蓮手中吧,她是憑藉那個才叫王爺認她做女兒的,對嗎?”
“晚晚。”
夏晚緊摟著兒子,鼻子抵在甜瓜額頭上重重嗅了一氣,抬起頭來笑的淚眼婆娑:“你差著一步,就永遠趕不上,輪迴之中,夏晚和你的緣份盡了。至於我,我是阿曇,我和你沒關係的。”
“甜瓜的病,我幫他治,我既是他的父親,你就該卸下如今肩頭的重負,讓我……”郭嘉一語未盡,甜瓜小聲提醒道:“大伯,我爹是郭興,關西大營的先鋒將軍。”
郭嘉握過兒子的手在手在自己額頭碰了碰,道:“你爹是個好人,將你養到這樣大。”他心說,我要揍死那個長工養的狗雜種。
夏晚道:“興兒和旺兒都是好的,他們瞞著你也是我的意思,你的官途無論順還是逆,與我們沒關係。曾經的夏晚會很感謝你翻出她的身世,為她而不惜殺太子,但現在的阿曇只想照顧好孩子,養大我的小甜瓜。”
說著,她忽而站起來,將甜瓜抱在懷中,把自己那頭巾往他頭上一包,防著孩子的傷口要受了風,起身便走。
瘦瘦高高的兒子,額頭還縫著針,兩隻大眼睛眨巴著,兩肩柔韌的妻子眼眸低垂,從他面前走過,夏晚連眼皮都不曾抬過。
兩家子離的並不遠,孫喜荷聽說大孫子又犯了病,熬好了一鍋子粥在灶裡煨著,正在門上巴望,便見夏晚一張素面,懷裡抱著孩子,從齊爺家走了出來。
郭嘉一襲官袍,垂手跟在身後,兩隻眼睛直勾勾望著夏晚懷裡的孩子。
這樣子,顯然是戳穿了。
她悄聲道:“兒,畢竟他才是甜瓜的親爹,他要來搶孩子,咱們可怎麼辦?”
夏晚亦是低聲:“他不會的。”
才當眾殺了一個知府,拿刀差點捅了太子,便再是天子寵臣,郭嘉七年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他如今的處境,若不想拖累孩子,就只會離甜瓜遠遠兒的。
至於她,夏晚回頭,郭嘉猶還站在齊爺家的門上,形單影隻,直勾勾望著她。
明知道他只差三頭六臂,當朝儲君,想殺就殺,可瞧他站在青磚牆下,高高瘦瘦,孤孤單單,就像甜瓜一樣叫人放不下的委屈,夏晚狠了狠心,抱著兒子,轉身就進門了。
晉王行府之中。
眾人已散,唯有晉王李燕貞坐在居中的交椅之上,他膝頭放著那本硬裝的畫冊,上面端端正正,擺著一雙褪了色的虎頭鞋,另有一件發絮的肚兜兒。
梁清走了進來,小心翼翼道:“三舅,太子已經帶著全部的大靈貓起程回長安了。”
畢竟是儲君,李承籌在郭嘉走後,稱李燕貞有意謀反,才會設局謀害自己,要回長安在皇帝面前將此事斷個明白,並堅稱自己當年決對沒有拐過李曇年。
棋差一著,功虧一簣。不過轉眼之間的事兒,郭嘉弒儲君,李燕貞再抓到郭嘉,往長安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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