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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旺兒全替他說出來了。
郭嘉扶起郭興,抵上他額頭碰了碰,道:“既這麼著,哥哥多謝你,現在,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滾!”
“就一眼,讓我再看甜瓜一眼。”郭興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頭:“我就只看我的阿曇和甜瓜一眼,一眼就好。”
自打五年前成了親。一開始的時候,夏晚那個身子,倆人便想同床也是不可能的,但那時候郭興的心格外踏實。於他來說,夏晚死了,這是阿曇,不能用美醜來形容,也不能說她是個婦人,她就是他的妻子,他無論在何處,只要一想家裡等著他的阿曇和小甜瓜,他就混身充滿了力量。
原以為夏晚一輩子就那樣了,夏晚也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那個樣子,永遠都不會好了。
可誰知道熬過了五年,她漸漸兒的蛻盡那層疤,仿如脫胎換骨,容貌大變,反而美到叫人驚豔。
但在七年前,當他從黃河邊抱起混身潰血的夏晚時,誰能知道會有今日的阿曇?
第73章
所以,等夏晚身子真的好了,褪去一身的痂,嬌美明豔到揭下巾子來,郭興會睜不開眼,會覺得配他這樣一個粗人,生生替她惋惜。
所以他愛她,愛甜瓜,可他不敢碰她,怕褻瀆她。他就那麼卑微的守著她,守著甜瓜,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一想到阿曇和甜瓜,一顆心就歡喜到彷彿要溢位來。
但這是偷來的歡喜,他知道早晚郭嘉要回來,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回去。所以他就像個看家護院的狗一樣,明知東西不是自己的,還格外的忠誠,既忠誠又絕望的守著。
悲噎了兩聲,熊一樣的漢子,真哭起來,連鬼神都為他而動容。
“就一眼,你讓我再看阿曇一眼,看甜瓜一眼,一眼我就走。”郭興塌肩縮背的,像冬日裡叫積雪眼看壓垮的大樹,頭都抬不起來。
“你能為了七年前的夏晚而玉石俱焚,那你能為五年前的阿曇做什麼?”郭旺自來就瞧不起二哥的窩囊樣子,一字一頓,聲音份外沉啞,再道:“如今她的容貌好了,你就理直氣壯的想要趕走二哥,那萬一有一天她變成原來的樣子了?你再讓她投一回河,那再來一回,誰來救她?誰來陪伴她?”
對於一個女子由心的喜愛,是發自於容顏,還是她的內心,或者兼而有之。但當她化成惡鬼的模樣,還有誰能穿過她血肉模糊的容顏,看到她珍珠般閃亮的內心,這世間又有幾個人能真心守護她。
郭嘉還是頭一回領教郭旺的口才,頭一回,他發現這小郭三兒不止做賣買巴結人有一套,口才更是十分了得。他的小跟屁蟲兒長大了,能耐了,要造反了。
三兄弟呈三角之勢,站在窄窄的院子裡。
“你只見過她相貌嬌美的時候,不曾見過她幾乎要潰成一灘血水的時候。七年時間,尚若這七年你都和她一同經歷,也許你早已厭棄她,並離開她。”郭旺難得有如今日般認真的寒過一回臉,置身事外,說的又毒又準。
郭嘉伸手在郭旺肩頭拍了拍,咬牙說了聲滾,轉身便走,才走了幾步,隨即便止步。
是夏晚,她就在那窄窄的巷子裡站著。白底繡著綠萼梅的面巾,只露一雙眸子在外,盈盈楚楚,眩然欲泣,兩隻窄窄的肩膀卻又格外繃的格外的直。
“興兒,走,咱們回家。”她道。
郭興像只受了萬分委屈的狗,在葡萄架下嗚咽著,極為委屈看看夏晚,想跟她走,再看郭嘉,又不敢近前一步。
夏晚厲聲道:“過來,難道他能吃了你?”
郭興於是搖著痠疼的臂膀,怯怯顫顫的從郭嘉身邊走過,緊跟在夏晚身後,時不時的回頭,愣是迎著郭嘉要吃人的目光,就跟夏晚從窄巷子裡出來了。
曾經瘦窄窄的小丫頭,如今身姿高挑,長衣搖曳,真是他的夏晚,懷著私心去打量。看她行走時的步態,那般優雅從容,一行一動都格外的雅緻。而跟在身邊的郭興,就跟頭黑熊一樣。
郭嘉氣的腦袋發昏,恨不能立刻自戳雙目。
別的就不敢往深裡想了,再想,他得死在當場。
出了巷子,河生正在外面探頭探腦。見郭嘉出來,他立刻道:“少爺,王爺四處找您呢。太子下午就擺駕回長安了。他要您也趕緊回長安,否則的話,只怕太子先進饞言,皇上真要賜您鳩毒。”
饞言這東西,當然是先進的管用。皇帝的恩寵是個虛無縹渺的東西,跟血統相比較什麼都算不上。
要是太子真的回長安之後先進饞言,慢說寵臣,只怕郭嘉的小命都得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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