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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蓉再往前爬了兩步,雙手奉出一隻摺扇來,緩緩開啟:“皇上不該忘掉婢子的,您瞧瞧這枚摺扇,就是您當年在淨房外賞予奴婢的。這麼多年,奴婢一直珍藏著,就如同皇上還伴在奴婢身邊。”
淨房是出恭的地方,也是宮婢們最容易叫皇帝寵幸的地方,所以捧恭桶的活計,於宮婢們來說,是個極有面子的差事。
李極其人雖說荒唐,但年青時尚還潔身自好,與明月公主相伴於長樂殿的那幾年,沒有再寵幸過任何一個女子,倆人就像平凡夫妻一樣,說來也是怪,分明長樂殿侍婢個個絕色,可李極那些年連那些婢子們的樣子都沒有仔細看過。
唯獨有那麼一個,是在明月嚥氣的那日,李極因為極度的痛苦,也為了洩憤,在淨房外拉了一個與明月公主生的有幾分像的丫頭寵幸過,不過事後他又覺得自己太荒唐,對不住明月,於是把那丫頭賜給李燕貞做姑姑了,想來就是如今的陳蓉。
捧過扇子看了一眼,是他當年的東西。
他道:“你有什麼話說?”
陳蓉道:“斯人已逝,奴婢本該隱瞞的,但是,奴婢不得不說,公主當年跟孔方孔提督有過往來,奴婢曾為她送過多份書信,孔方孔提督當年曾多番留宿宮,這皇上您是曉得的,此刻您去孔家搜,當還能搜出公主當年的遺物,比如肚兜,汗巾子來。”
孔心竹直接要瘋了,指著陳蓉道:“你放屁,我爹一介武夫,常年征戰在外,又豈會和公主有往來?倒是你,害死我母,還意欲嫁給我父,簡直腆不要臉,賤婦,黑心的賤/婢,我此刻就要撕了你。”
若非夏晚攔著,孔心竹就要出去撕人了。
皇帝一臉戾怒,整個大殿中除了孔心中的嗚哮,鴉雀無聲。
本來,因為郭旺的努力,皇帝都想把李燕貞給召回來了,豈料半路竟會殺出一個陳蓉來,而且扯出來的這些陳年舊事,發生的時候世上都還沒有夏晚這個人了,她連辯都無從辯起。
皇后冷笑道:“怪不得當初承業死後,孔方一個勁兒的上疏,要讓李燕貞那個孽種繼東宮之位,卻原來,李燕貞的母親與他兩廂私通,本宮穩守棲鳳宮,謹守婦德,又怎能鬥得過個人儘可夫的賤人?”
皇帝依舊不語,看孔心竹吼的太厲害,忽而道:“馬平,賞老三媳婦二十巴掌,叫她給朕滾出宮去,永不許再進宮。”
孔心竹還沒反應過來了,馬平已然招了幾個內侍來,連扶帶扯的,就把她給拖出殿去了。
事發的太快,而且孔心竹也不聰明,否則的話,這時候就該靜悄悄不作聲兒,把事情推給夏晚,由夏晚出面來替李燕貞辯的,畢竟如今整個宮裡,皇帝最信的就是夏晚了。
孔心竹的一鬧算是徹底惡化了事態。
皇帝默了許久,道:“馬平,去把沈鈺喚來,叫他拿朕的御令去趟孔府,徹搜孔方的宅第,但凡有與宮中相關的賞賜,物品,一概給朕呈上來。”
原本,給皇帝當爪牙都是郭嘉的事兒,他連郭嘉都棄之不用,可見是真的對明月公主的貞操起疑了。
畢竟李極窮及十幾年,都未能走進趙明月的心裡。那種若即若離的疏離,大概也是其後近三十年,李極閱遍天下美色,也忘不掉趙明月的原因。他付出了一切,可她什麼都不曾給他。
徜若真的趙明月當初為了能讓李燕貞繼太子之位而跟孔方苟且私透過,於晉王府來說,就是真正的覆巢之禍了。
而陳蓉當初是差點嫁過孔方的,皇后敢把她帶上來,那在孔府肯定就做好了手腳,只等著皇帝的人去搜了。
就在馬平接了令,準備要去宣翰林學士沈辭時,便聽殿中忽而響亮一聲清喚:“皇耶耶,聽孫女一言,您再做決斷,可否?”
皇帝抬起頭來,便見方才還是十二樹釵鈿的夏晚不知何時已卸去滿頭釵飾,連那公主的禮儀都脫了,換了一件月白麵對襟胡旋襖,行至殿中,十二幅的裙面旋然漾開,就跪到了當廷。
二十多年前的舊案,真要想翻過來,絕沒那麼容易。
更何況還是通姦這種事,就好比往白豆腐上潑髒水,潑的時候容易,要想洗乾淨,那是不可能的。
周皇后自頭一回看到容貌絕肖於明月公主的夏晚,就恨不打一處來,幾回想要讓人伸手到百福殿教訓上她一回,怎奈皇帝護的死緊,她的人連百福殿的門都夠不到。
終於夏晚卸去了公主的行頭,跪到了地上。她給不遠處的劉嬪使了個眼兒,便是想讓劉嬪在言語上先僖落夏晚幾句。
劉嬪算是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