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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確實還因為黎氏的自作主張而存著氣呢。黎家最好能明白他的意思,好好教訓這個餘泠蘭,也好好教一教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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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黎家誠惶誠恐地上了道奏章,說皇上賜往他家的宮女“水土不服”,“重病不治”,一大早便離世了。
御前不少宮人聽說後,都暗地裡給餘泠蘭燒了紙。田燕怡見了,小心翼翼地來問蘇吟,要不要也燒一點?
蘇吟聲色冷靜:“不燒。”
人想發善心容易,但得問問自己,值不值得。
餘泠蘭是沒害死她,可她在跟黎氏嚼舌根的時候,存的是不是害死她的心?宮裡的險數本來就就不少,她們都見慣了,說餘泠蘭只是想給她找一點不痛快,她才不信。
就這麼一號人,她才不稀得給她燒紙。若說餘泠蘭的殞命與她有關她就得心虛,那也得先問問餘泠蘭的鬼魂心不心虛,敢不敢來找她!
又過兩天,柳姑姑奉旨進了宮,暫代御前掌事女官之職。
她是皇帝的乳母,自出宮起,與皇帝也有多年不見了。進宮之後,沈玄寧不免留她多說了一會兒話,還一道用了個午膳。
到了傍晚,柳姑姑來看了蘇吟。二人落座後,她長嘆了口氣:“你這孩子。當年倒沒看出,你脾氣也能這麼倔。”
在柳氏的印象裡,蘇吟總是溫溫柔柔的。
“我那日實在嚇壞了,再說,總是一輩子的大事。”蘇吟說著也嘆氣。無奈之外,更多的是她現下想起這事時,心裡愈發地亂了。
是的,她說不出她不喜歡他。
她父母雙亡,他大概已是世間待他最好的人了。他比太后更照顧她,比楚霽待她更細緻。
她從前對此無所察覺,大約是因為她與他的相處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就像他想找她時她總在身邊一樣,她有事想問他的時候,也從不覺得會找不到他。
這種習慣,有一種潤物細無聲的力量。在她有所察覺那份情愫的時候,突然就發現自己早已沉溺其中了。
她怎麼辦呢?日後怎麼辦呢?
她一點都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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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過了一道年關。年關前夕,皇帝終於下旨大婚,在房裡悶了大半年的蘇吟也被放了出來,除夕當日跟著皇帝一起去向太后拜年去了。
這一行,弄得蘇吟十分忐忑,沈玄寧心裡也有點忐忑,怕母后對蘇吟尚存不滿。
入了殿,二人一道行了大禮。太后抬抬手命他們起身,然後便睇著蘇吟道:“有日子沒見了。上前來,哀家看看你。”
“……母后。”沈玄寧心絃一緊,太后卻只斜斜地睃了他一眼。蘇吟低著頭走上前,太后看了看她,一喟:“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日後你要長個記性。你畢竟是御前的人,有的事,哀家和皇帝私底下能護著你,但明面上的規矩,你自己心裡要有數。”
“奴婢知道。”蘇吟邊說邊斂身下拜,“當日是奴婢不好,讓太后費心了,太后恕罪。”
“起來吧。”太后道。
在蘇吟過來之前,她原本想再說說他們兩個之間的事。但眼下見了他們,她反倒覺得,算了。
沈玄寧正犟著,她是勸不動的。蘇吟這邊,有先前那一檔子在,便可見也不好勸。那她還能說什麼?是強送蘇吟進後宮,還是給蘇吟穿小鞋,逼她低頭?
歸根結底,犯傻的是自家兒子。
太后想著,又斜斜地睃了沈玄寧一眼。沈玄寧背後一怵,啞聲而笑:“您總瞥我幹什麼……”
“呵。”太后輕笑,“看你一眼罷了,你心虛個什麼勁。”
沈玄寧:“……”
母后怎麼突然找上他的茬了?他又沒惹她!
三月,皇帝大婚。柳姑姑人比猴精,硬是趕在禮部的旨意正式出來之前就回家了。
於是蘇吟從二月下旬開始,就忙得腳不沾地。帝后的禮服她得盯著、儀程上的事她得記著,隔三差五還有大臣來送賀禮,賀禮的檔她也都得親自過目。
如此這般,臨到了婚禮前一日的時候,她簡直比新郎新娘還高興。
沈玄寧明顯地發現她這天的笑比前陣子都多了,問她樂個什麼,她鬆氣道:“過了明天,這事就妥了!這大半個月,奴婢真是日日盼著婚禮的日子趕緊來,辦完了好趕緊歇一歇!”
他聽了,陰晴不定地盯了她半晌,伸手在她腰際一掐:“你個沒心沒肺的!”
蘇吟靈敏地躲開了,接著斂去了三分笑容,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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