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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之間流轉了一圈,漫聲道:“這是怎麼了?”
跪在地上的一眾文官對視幾眼,還是吏部尚書先發了話:“薛廠公,臣等才知道皇上竟然私下了江南,如今江南正值多事之秋,聖駕實在不宜久留,還是請皇上回京吧。”雖然是同樣一番意思,但跟薛元說話總歸要軟和多了。
薛元微閉了閉眼:“皇上出來幾個月,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姜佑聽的心直往下沉,底下跪的幾位文官卻面色一喜,他們本還擔心薛廠公幫著皇上,如今看來,他倒不像是要讓皇上留下的樣子。
他抬眼瞧見她臉色難看,神色緩了緩:“不過聖駕返程,要準備的事兒也不少,皇上不如多逗留幾日,等事事準備妥當了再回去。”頓了頓,他繼續道:“不過何府只怕是容不下了,皇上不如搬到金陵行宮住下,臣等也能放心。”
“不用!”姜佑滿面恚怒:“朕是去是留,還要你薛掌印同意不成?!”
薛元挺拔的眉峰慢慢擰了起來,忽然轉頭問跪在地上的眾臣:“諸位大人以為呢?”
底下人靜默了一瞬,隨即齊齊俯在地上,叩首道:“臣等同意廠公所言,請皇上先住進金陵行宮,再擇日啟程。”
薛元看見她臉色忽青忽白,下意識地抬手想扶住她,她像是猛然回過神一般,抬眼直直地瞧著他,憤怒之中竟還帶了些驚懼,她推開他的手,一言不發地上了馬車。
金陵的行宮是當年金陵舊皇宮改建而成的,裡面的宮殿陳設一應俱全,不比京中的皇宮差什麼。她進去之後瞧見那與皇宮酷似的陳設擺件,心頭更添煩悶,只覺得自己又被困在皇城裡,一怒之下用力揮了個纏枝蓮花瓷罐下去,碎瓷濺了一地。
剛進屋的香印差點被碎瓷紮了腳,慌忙退後幾步,詫異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姜佑雖有些小孩脾氣,但卻不是愛拿東西出氣的人啊。
姜佑也瞪大了眼:“香印,你怎麼來了?”
香印怕碎瓷扎傷了她,忙喚人過來打掃,一邊苦笑道:“本來奴婢不想跟來的,怕被旁的人瞧出端倪,但後來南邊給京中來信,說是已經知道皇上到了南邊,又催促京裡勸您趕緊回去,奴婢擔心得緊,便跟著來送信的船隻一道過來了。”
姜佑瞧見她來,本來十分歡喜,但嘴角像是掛了千斤墜,怎麼也揚不起來,反而紅了眼眶,委屈道:“香印。。。”
香印打從她五六歲就開始跟著她,見她這幅委屈模樣,心疼地上前幾步:“皇上這是怎麼了?”她看姜佑抿唇不言語,小心猜測道:“皇上是在南邊辦事兒不順?還是跟廠公鬧彆扭了?”
姜佑聽到最後一句,嘴唇顫了顫,抬手捂著眼退了幾步,跌坐在椅子裡。
香印立刻知道這事兒跟薛元脫不了干係,忙勸慰道:“您是皇上,九五之尊,天下哪有邁不過去的坎兒,可千萬別難過了。”
姜佑捂著臉不讓她看,聲音悶悶地從指縫裡露出來:“朕算什麼皇上?往日不過都是狐假虎威罷了,我還以為別人是敬畏我,現在才知道,不過是敬畏我身後那人罷了。”
香印這些年久居深宮,也搞不懂朝堂上那些彎彎繞繞,軟語輕勸道:“那又如何了?廠公又不會害您,您跟他。。。實在不該分什麼彼此的。”
姜佑沉默半晌,兩手緩緩鬆開,睫毛沾了些水霧:“可朕是皇上啊。”她仰臉,閉起眼讓眼淚流回去:“朕是皇上,不是尋常女子,怎麼能責任榮辱都寄託在別人的寵愛上?他寵你的時候你是蟾宮裡高不可攀的桂枝,他一旦不愛你了,你連路邊的頑石都不如。尋常要好是還罷了,一旦我和他意見相左,我連說話的份兒都沒有了。”她嘴唇顫了顫:“我怕。。。”
香印微微語塞,她打小被人教的便是以夫為天的觀念,並不覺得服從自己男人有什麼不對,卻沒想過讓姜佑屈居人下和其困難。
這時候門外淡淡的聲音傳了進來:“皇上就是這麼想臣的嗎?”
姜佑一驚,猛地抬頭去瞧,就見薛元開啟鳳穿牡丹的簾子走了進來,他瞧見她泛紅的眼,心頭一震,緩了聲道:“我對你是什麼心意,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香印瞧見兩人要說話,識趣地退了出去,還輕輕帶上門。姜佑就這麼靜靜地瞧著他,突然問了句不相干的:“你為什麼想要我回京?”
她問的猝不及防,薛元頓了下才答道:“你這幾個月都不在京裡,萬一生了什麼變故。。。”
她根本聽不進去這些套話:“你別再用官面上的話敷衍我了,你為什麼迫我回京?你怕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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