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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老爺在禮部領了個禮部郎中的差事,所以姜佑直接稱他官職,他沒想到姜佑一開口問他的竟然是這個,頓了下才道:“回皇上的話,東嵐他身子抱恙,所以一直未能出任,臣先替他請罪了。”
姜佑看他明目張膽地糊弄自己,忍不住微沉了臉:“朕記得張老夫人不是前日裡也抱恙嗎?原本鎮國公在的時候,上下料理的都好好兒的,如今鎮國公一有事,鎮國公府上上上下下都出事兒了,你這個為人子的到底是怎麼當的?”
要是孝宗在這裡張二老爺沒準還忌憚幾分,但現在面對姜佑,他不慌不忙地一躬身,嘆道:“臣上不能照料母親,下不能拉拔侄子,臣心中也慚愧的很,只是大哥在府中當家多年,積威頗深,臣照管起來難免力有不逮,導致母親和三侄子二人齊齊生病,心裡也是焦急,可誰讓臣並非鎮國公府名義上的主子,就是有心也無力啊。”
這話便是要權的意思,姜佑親政以來還是頭回遇到這種棘手之人,忍不住抿了抿唇,不是她三番五次想要管外戚的家中之事,而是張家是她的舅家,鎮國公府又是勳貴的代表,在勳貴中威望頗深,要是處置不當,失去的不僅是張家這個臂膀,更有可能是勳貴的支援。只要鎮國公或者張東正張東嵐還是張家家主,張家和勳貴都會一力支援她,於情於禮,鎮國公之位都不能給這個兒子被她下令問斬的張二老爺。
她勉強理了理思緒,沉聲道:“你說的這是什麼廢話,就算你不是鎮國公,總也是張家嫡出子弟,哪個人該對你陽奉陰違。”她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又轉回話題道:“東嵐抱恙也好,手上也罷,總得見著人,既然你說他抱恙,那朕便派了御醫隨你回府,給張老夫人和東嵐一道把病瞧了。”
張二老爺頓了下,面色仍舊從容恭敬,但眼裡毫無敬意,緩緩道:“皇上厚愛,臣不應該推拒,只是大哥身為鎮國公已經出了事兒,鎮國公府也是名存實亡,御醫又是專門給皇上瞧病的,張府如何再敢享有這個特權?臣怕被御史言官遞了摺子啊。”
話題又繞回到襲爵上頭了,姜佑蹙了蹙眉:“鎮國公下落不明,現在還未尋到屍首,也未必就是去了。退一步說,兄長還未發喪,你就這般急著繼了兄長的位子,豈不是讓眾人寒心?”
張二老爺沒有說話,自有人站出來道:“啟稟皇上,家不可一日無主,鎮國公是世代名門,又是軍中宿家,若是遲遲不定鎮國公之位,只怕要鬧出亂子來啊。張郎中繼位於情於禮都合適,還請皇上恩准。”
他這番話已經把這事兒上升到朝政的高度了,姜佑漠然地瞧了他一眼:“就算鎮國公之位不能空懸,也未必非得是他來繼承,鎮國公不是還有一子嗎?”
那吏部的人略一躬身,故作嘆息道:“回皇上的話,那是鎮國公的第二子,不僅年幼,而且是庶出,既然嫡系還在,哪有舍嫡而就庶的道理?”
張二老爺面上微微顯了得意之色,嘆了聲躬身道:“皇上說的自然是好法子,可惜東嵐是庶出,不然微臣就是把爵位拱手讓出又有何妨?”
劉侍郎肅容道:“還請皇上早做定奪,不要讓其他勳貴世家寒心。”這話已經露出威脅之意。
這兩人一唱一搭,處處辯駁,旁的人不管不問,冷眼旁觀,簡直是把姜佑當猴耍,他們只知道她能平安做皇位到現在全靠著薛元一力扶持,如今能興風作浪的那個走了,她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要擺弄還不是易如反掌?
李向忠瞧不得有人這般猖狂,忍不住出言斥道:“皇上的決意,豈是爾等能干涉的?”他雖然幫著姜佑,但對這事兒的贏面也不太看好,張二老爺要求襲爵合情合理,他也不能指摘什麼。
姜佑眉梢一動,這是她親政以來遇到的頭一樁棘手事,要是這般就輕易服軟,只怕更沒人把她放在眼裡了。她往後靠了靠,換了個較為舒適的姿勢,緩緩地道:“張郎中年事已高,只怕沒幾年就西去了,到時候還要換人,豈不是更加麻煩?”
這話說完,底下有人忍俊不禁,有人面色鐵青,姜佑緩緩掃視一眼,嘴唇一掀,竟然像極了當初那位征戰天下的成祖皇帝,眾人心裡一凜,就聽她繼續漫聲道:“更何況。。。鎮國公身後好歹還有個二兒子,而張郎中嫡子庶子都沒有,若是西去了,那就更是後繼無人了。”
張二老爺的兒子本來是怎麼死的誰都清楚,此時被姜佑若無其事地掀了老底,他忍不住麵皮子抽搐了幾下,強壓下心裡翻江倒海的怒火。
姜佑知道底下這幫貨尊敬自己不過是面上情,私底下陽奉陰違多了去了,果然這話一出,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