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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鬱居然敢欺負孟家人,不把孟家人放在眼裡,心中暗恨,便道:“堂兄,你且去吧,這件事交給我了,我早晚會給你出氣。”
孟坤這才滿意,扶著依舊紅腫的屁股一扭一扭離開了。
因怕被人認出,他特地戴了帷帽遮住臉,上了自己的官船,一路趴著往楚州去了。
到了正月二十那日,一個五官端正相貌普通的青年行商帶了妻子兒女,率著幾個夥計登上了自家商船,拔錨起航,離開宛州運河碼頭往楚州方向去了。
☆、第九十一章
如今正是初春時節; 天氣頗為寒冷,船行在運河之上更是風大浪大; 因此蘭芝很少帶著阿犬到甲板上去玩; 只在中午太陽最好的時候帶著阿犬去甲板上曬曬春日太陽。
這日傍晚; 外面起了風; 蘭芝索性帶著阿犬呆在艙房裡玩耍。
趙鬱忙碌得很; 一直在外艙忙碌,蘭芝略有些無聊; 坐在艙房窗前,拿了個靶鏡照著玩。
她這次出來; 倒是沒怎麼易容; 只是用溫涼給的一種對肌膚無害的藥膏塗抹了臉、頸部和手; 肌膚變成了粗糙的淡褐色,整個人就變得沒那麼明豔奪目了; 只是一雙大大的杏眼依舊清媚明亮。
阿犬已經會爬了; 正和奶哥哥阿青一起在榻上爬來爬去玩耍; 侯奶孃和翡翠立在一邊看著。
蘭芝正端詳著鏡中的自己,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有人在奪她手中的靶鏡——扭頭一看; 原來阿犬不知何時爬了過來!
母子二人四目相對,阿犬清澈的大眼睛盯著蘭芝看了片刻; 又把臉埋在蘭芝身上聞了聞; 確定依舊是孃親的氣味了,這才放心地扶著蘭芝站在榻上,伸出兩條胖胳膊; 從蘭芝背後抱著蘭芝。
蘭芝被阿犬抱住,心裡甜絲絲的,柔聲和阿犬說話:“阿犬,你叫聲‘娘’吧!跟著我叫——‘娘’!”
阿犬沉默片刻,然後大聲叫道:“抱抱!”
蘭芝:“。。。。。。”
趙鬱正好進來,聽到阿犬叫“抱抱”,便走過去要抱阿犬:“阿犬,爹爹抱!”
侯奶孃見趙鬱進來,忙抱著阿青福了福,悄悄退了下去。
翡翠端起茶壺,給趙鬱倒了一盞清茶,也退了出去,搬了張小凳子坐在艙門外守著。
都過了一天了,阿犬對這個自稱是爹爹的陌生人還有些抗拒,用力掙扎起來。
趙鬱鎮壓了他的反抗,老鷹捉小雞一般把阿犬給捉了過來,用力抱在懷裡。
阿犬也不哭鬧,只是沉默地掙扎著,間或還在趙鬱臉上拍了一下。
趙鬱也不生氣,笑嘻嘻只管把小崽子抱在懷裡:“崽子,聞聞是不是你老子的氣味!”
阿犬這崽子鼻子靈敏得很,跟小狗似的。
阿犬吸了吸鼻子聞了聞,發現果真是熟悉的爹爹的氣息,這才放鬆地讓趙鬱抱了。
趙鬱得意地給蘭芝使了個眼色,小虎牙在晨曦中閃閃發光,煞是可愛。
蘭芝不由笑了起來,把一個布老虎遞給了阿犬,然後看向趙鬱:“阿鬱,快到楚州了吧?”
趙鬱笑嘻嘻道:“請叫我‘阿穆’,我如今可是趙穆!”
他抱了阿犬挨著蘭芝坐下:“明日一早睡醒就到楚州碼頭了,咱們先在楚州稅關納了稅,然後運到楚州城內鋪子發賣。”
這次從宛州出發,趙鬱的商船上運送的是宛州的瓷器和幾箱子獨玉擺件。
阿犬坐在爹爹懷裡,把玩著手裡的布老虎,聽著爹爹和孃親說話。
趙鬱從旁邊固定在船壁的架子上抽出一個卷軸,展開讓蘭芝看:“大周運河貫通南北,河上行商往來不絕,海商的貨物也要經過運河發往大周南北各地,因此運河稅關征收的關稅,就成為大周朝廷非常重要的稅收來源,在大周商業最興盛時期,稅關的收入曾佔到了大周稅額的一半以上。”
蘭芝曾經看過朝廷邸報,低聲道:“阿鬱,可我看過朝廷邸報,去年運河稅關的收入只佔大周全年稅額的四分之一呀!”
趙鬱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這是因為孟氏家族控制了運河稅關!”
他單手抱著阿犬,空出另一隻手把展開的卷軸鋪在了榻上,修長的手指指著輿圖上的稅關給蘭芝看:“大周總共有八個稅關,運河上的稅關就有七個,八大稅關從北到南依次是魯州臨清稅關,鄭州金水河稅關、京城西水門稅關,宛州稅關、楚州稅關、揚州稅關、蘇州稅關、杭州稅關,這八大稅關都由孟氏家族的人控制,我們明日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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