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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聊了約莫半個時辰,眼看著該到開船時候了,雨也停了,趙鬱便從知禮那裡要過自己的荷包給了這位王先生,態度誠摯:“在下正尋找一位先生幫忙處理文書事宜,先生若是有意,請五日內到京城延慶坊柳條巷胡宅,報上貴姓即可!”
這荷包裡有五六兩碎銀子外加二十兩銀票,足夠這位王先生盤纏一段時間了。
那王先生神色凝重,接過荷包,拱了拱手,目送趙鬱等人離開。
白佳寧一邊走,一邊調侃道:“二哥,你若是想請人處理書信文書,隨便多少家世清白的秀才可以聘請,怎麼看上了這個來路不明的窮酸?”
趙鬱這會兒心情甚好,微微一笑道:“這位王先生見識廣博志向高遠,且雙目清明眼神堅定,並非是什麼來路不明的窮酸,你別再胡說八道了!”
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親王庶子,卻也希望能為國為民踏踏實實做一些事情,像王先生這樣的大才,缺的只是一個進身之階,而這件事他倒是可以幫忙。
趙鬱一行人到了京城,白佳寧自帶著人回長公主府了,趙鬱也要告辭,預備先回京中王府沐浴換衣,再遞牌子進宮覲見,卻被林文懷攔住了。
林文懷笑容溫和:“郡王,陛下得知您進京,怕是已經在延福宮等著了!”
趙鬱一愣——皇伯父到底有什麼事?怎麼這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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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趙鬱在心裡掙扎了一下; 最後還是老老實實道:“林叔,我不沐浴更衣就沒法子去見皇伯父。”
林文懷早知趙鬱好潔成癖; 而且頗重儀容; 心中暗笑; 面上卻甚是和氣:“郡王難道要陛下等著麼?”
又道:“郡王是陛下嫡親的皇侄; 就算在延福宮沐浴; 也沒有什麼不妥!”
林文懷話都說到這地步了,趙鬱也不好再說; 卻堅持回艙房換了郡王常服,這才坐了來迎林文懷的大轎; 一起進了城; 往皇宮方向去了。
慶和帝正在大慶殿與閣臣議事; 聽白文怡回稟說林文懷陪著端懿郡王過來了,正在延福宮候著; 心中歡喜; 忙讓丞相武應文代為主持; 自己則帶著白文怡匆匆回了延福宮。
趙鬱匆匆從偏殿洗過澡出來,渾身帶著溼漉漉的水汽; 聽到外面聲音,忙與林文懷一起出去迎接。
慶和帝含笑打量趙鬱; 見他雖然戴著束髮金冠; 可是鴉黑頭髮分明還是溼的,臉上也帶了些水汽,跟剛從水裡撈出來的小狗似的; 稚氣得很,不由笑容加深:“阿鬱,你來了,平身吧!”
趙鬱起身,乖巧地陪著慶和帝進了延福宮正殿,待慶和帝在御榻上坐下,他這才也在一邊的錦凳上坐下。
慶和帝絮絮問了趙鬱幾句話,不由自主又問道:“阿鬱,上回給你的零用錢花完沒有?朕再給你些吧!”
趙鬱單等著慶和帝這句話呢,當即燦爛一笑,小虎牙閃閃發光:“皇伯父,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呢!”
他把自己上次得了八千兩銀子,又找狐朋狗友湊了兩千兩銀子,總共得了一萬兩銀子,拿去買賣倉鈔鹽鈔之事說了,然後從袖袋裡摸出那三萬兩銀票讓慶和帝看:“皇伯父,我賺了這麼多呢!”
慶和帝:“。。。。。。”
白文怡和林文懷在一邊侍立,見狀都為趙鬱捏了一把汗。
趙鬱從小在父親福王那裡動輒得咎,卻沒有變得唯唯諾諾,反而養成了一種牛性——我認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完——因此他明知此事涉及慶和帝與丞相武應文正推行的鹽鈔新政,依舊要把這件事掰扯清楚,免得鹽鈔新政推行全大周,得利的是武應文背後的武氏家族和太子趙曙的外家、孟王妃的孃家孟氏家族,受苦的還是最底層的老百姓。
他認認真真看向慶和帝:“皇伯父,我原本預備拿這三萬兩做本錢,一萬兩送禮,兩萬兩買倉鈔,把這生意繼續做下去,可是轉念一想,我沒什麼人脈,都可以賺這麼多錢,那有人脈的人若是開始行動的話,就要壟斷大周的鹽了,不知道要賺多少錢呢!”
趙鬱不顧慶和帝越來也青的臉,抿嘴一笑:“所以我不打算做倉鈔鹽鈔生意了,我打算做絲綢、茶葉和糧食生意!”
慶和帝拿起手邊的一柄玉如意,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在趙鬱腦袋上輕輕打了一下,道:“阿鬱,你且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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