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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嫂也認出是城外軍營林千戶的祖母林老太太,忙低聲交代了一句:“這是城外軍營林千戶的祖母林老太太!”
她牽了蘭芝上前見禮。
蘭芝行罷禮,含笑看了過去,見那林老太太有六十多歲年紀,鬢髮都白了,戴著寶藍繡松柏長青抹額,穿著絳色繡袍,十分精神,便隨著母親端端正正行禮。
林老太太常服用秦二嫂的人參養榮丸,彼此很是熟悉,親熱地拉著蘭芝的手細細打量了一番,道:“秦二嫂,這就是你家大姐兒麼?真真好容顏!”
蘭芝抿嘴一笑,裝作害羞地垂下眼簾。
其實她前世是認識林千戶的。
那時候林千戶已經成了林參將。
大約兩年後,林千戶會被朝廷調往西北駐紮,駐地就在她和趙鬱所在的小城張掖。
有一次趙鬱帶了麾下騎兵追擊西夏人,將近一個月不見蹤影,別人都傳著說他死在大戈壁裡面了,再也回不來了。
漸漸就有城中無賴上門騷擾。
那陣子她每晚睡覺,手裡都握著匕首,隨時預備和人拼命。
正是鎮守張掖的參將林深派了親兵過來,但凡有人騷擾,就先打個臭死,這才護著她等到了趙鬱從大戈壁歸來。
蘭芝忽然想起那日上午,她正和翡翠在屋裡紡花,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她以為又是那些無賴,心中恨極,拿起匕首厲聲喝問:“誰?”
外面卻傳來趙鬱低啞無力的聲音:“蘭芝,是我。。。。。。”
她心中歡喜,扔下匕首就起身跑了出去,一把拉開了大門的門閂,正好接住了倒在她身上的趙鬱。
一向好潔的趙鬱甲冑髒兮兮的,白綾袍子襤褸骯髒,整個人瘦得只剩一把骨頭,蘭芝心如刀割,一把就把他抱了起來,一直往屋裡走。
待走到了屋子裡,蘭芝把趙鬱放到了床上,這才來得及吩咐翡翠:“把跟他的那幾個人也都帶進來,先看看受傷沒有!”
她自己拿了把剪刀,三下五去二把趙鬱的鎧甲給剪開剝掉,又剪掉了趙鬱的白綾袍子,連褻褲都脫掉,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細細檢查了一遍。
看著趙鬱滿身的傷,她一邊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一邊用布巾沾了溫開水擦拭趙鬱的身子,口中恨恨道:“你怎麼一去打仗就不要命?我告訴你,你若再這樣,我就離了你嫁人去!”
趙鬱動彈不得,只是躺在那裡,因為瘦,鼻樑越發挺直,寒星般的眼睛靜靜看著她。
見他這樣,蘭芝眼淚更是流個不停,她發狠道:“你看不上我是不是?林參將可是鰥夫,到時候我嫁他去!”
趙鬱只是不說話,待她給趙鬱塗罷藥,這才發現趙鬱不知何時昏睡了過去。。。。。。
蘭芝有些惆悵地想著往事。
前世她可真是稀罕趙鬱啊!
蘭芝低頭想心事,林老太太還以為她實在是害羞,見蘭芝生得甜美可愛,便從髮髻上拔下一支碧玉簪,親自簪到了蘭芝的桃心髻上,笑道:“秦二嫂,你這閨女真是好,下次再去我家,帶她一起過去,陪著我老人家說話!”
秦二嫂笑著吩咐蘭芝:“還不謝謝老太太!”
又問林老太太:“您老人家怎麼自己來山上了?”
林老太太正要說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笑著看了過去,見是自己的孫子林深,忙招手道:“阿深,快過來!”
蘭芝一抬頭,見一個頭戴孝巾身穿白綢道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正是千戶林深,來不及迴避,只得隨著母親行了禮,低頭立在一邊。
那林千戶約莫二十三四歲,生得劍眉星目,寬肩細腰長腿,很有男子氣概。
他也是宛州官場上人,認識在州衙做書吏的秦仲安,又剛從秦二嫂那裡買了一批秦氏止血膏,自也認識秦二嫂,笑著拱了拱手,寒暄了兩句。
見到秦二嫂身後立著兩個女孩子,林深認出其中一個是唱曲的馬三姐,曾在人家筵席上見過;另一個不認識,雖然低著頭,濃長的睫毛低垂著,卻依舊能瞧出來生得極美貌。
他移開了視線,去看左邊懸崖下探出的葉子已經開始變黃的灌木。
林老太太最是信賴秦二嫂的藥丸,因此拉著秦二嫂說個不停。
林千戶在一邊聽祖母和秦二嫂說話,知眼前這個美貌少女是秦二嫂的女兒秦大姐兒。
他是認識趙鬱的,忽然想起這位秦大姐兒便是趙鬱的下堂妾秦氏,便又看了一眼,卻發現秦氏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