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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敬妃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了,微微一笑,道:“陛下待兒子兒媳可真大方!”
言下之意是慶和帝待她們這些妃嬪不夠大方。
慶和帝聞言也笑了。
他這些妃嬪大都是世家出身,嫁妝都極為豐厚,又有孃家補貼,還真用不著他養。
見慶和帝笑得沒心沒肺,武敬妃氣得心疼,恨不得揪過慶和帝打一頓,好解心中鬱氣。
她微不可見地扯著手中錦帕,竭力嚥下滿腔恨意。
對兒子一出手就是一座美輪美奐的行宮,對兒媳婦一出手就是價值百萬的票號,對自己的嬪妃卻連脂粉錢都懶得出,真真不是男人啊!
阿犬站了有一陣子了,耐心罄盡,皺著眉頭撅著小嘴看向慶和帝。
慶和帝接收到了小皇孫發來的訊號,當即笑道:“到時辰了,阿鬱,你帶著秦氏和阿犬去太廟吧!”
趙鬱、蘭芝和阿犬一家三口行罷禮便退了出去。
如今正是上午時分,秋陽燦爛,驅散了一夜秋雨帶來的潮溼陰冷。
離開瀰漫著速水香的陰鬱的延福宮,沒有了梁淑妃武敬妃等人飽含恨意的視線,立在燦爛溫暖秋陽中,蘭芝覺得整個人都變得輕鬆適意起來。
她不禁笑吟吟看向趙鬱,卻發現趙鬱也在看她,也是一臉輕鬆的模樣,分明也不喜歡延福宮。
趙鬱伸手握住蘭芝的手,用極輕的聲音道:“咱們以後不過每月的初一十五才進宮給父皇請安,不會經常見到這些人的!”
蘭芝小小的臉仰了起來,在陽光照射中越發的晶瑩潔白,大眼睛微微眯著,笑容可愛:“嗯,大殿外面的太陽好溫暖啊!”
趙鬱也笑了,凝視著蘭芝正要說話,阿犬卻有些看不慣爹爹膩歪孃親,伸手要蘭芝抱:“孃親,抱抱阿犬!”
蘭芝:“。。。。。。”
趙鬱:“。。。。。。”
這可是阿犬第一次說“抱抱阿犬”這樣複雜的話!
趙鬱頓時笑了起來,彎下腰,伸手就把阿犬抱了起來:“你孃親累了,爹爹來抱你吧!”
阿犬不敢反抗爹爹,大眼睛忽靈忽靈給孃親發訊號,希望孃親把自己從爹爹懷裡拯救出去。
蘭芝伸手捏了捏阿犬柔嫩的小臉頰,笑盈盈道:“阿犬,爹孃要帶你去一個很重要的地方,路途遙遠,孃親抱不動你,還是讓你爹爹抱吧!”
阿犬聽懂了孃親的話,有些不開心——他可是親眼見過孃親把爹爹抱起來的,孃親連爹爹都能抱起來,為何抱不動他?
真是偏心!
只是這麼複雜的句子他還沒法子說出來,只能委屈巴巴呆在爹爹懷裡了。
延福宮外停放著兩頂八抬大轎。
趙鬱抱了阿犬上了前面的那頂大轎,蘭芝扶著女官上了後面的那頂大轎,全副儀仗往太廟而去。
蘭芝端坐在大轎中,默默誦記著告廟的禮節。
她雖然活了兩世,卻是第一次前往太廟。
前世趙鬱成為慶和帝的嗣子,也曾拜謁太廟,卻是趙鬱獨自一人前往的。
到了如今,蘭芝還記得清清楚楚前世趙鬱拜謁太廟那一日的情形。
那是一個陰鬱連綿的春日,一大早起來趙鬱就沉默異常,似乎很不開心。
蘭芝察覺到了趙鬱情緒的異常,不敢多說一句話多做一件事,生怕說多錯多做多錯多。
她垂眉斂目,規規矩矩服侍趙鬱穿上禮服,恭送趙鬱離開。
一直到離開,趙鬱臉上也未曾帶出一絲笑意來,一直板著俊臉,冷峭得很,彷彿他不是一步登天成為皇帝的嗣子和皇位的唯一繼承人,而是要去做一件他極為厭惡的事情。
趙鬱乘坐的大轎在眾人簇擁下遠去,蘭芝悄悄登上二樓,立在窗邊眺望,直到趙鬱的大轎消失在拐角處,再也看不到。。。。。。
想到前世往事,蘭芝心臟猶自蹙縮,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那都是前世之事了,要看現在,不要沉溺在痛苦的過去。。。。。。
待情緒緩了過來,蘭芝覺得鼻翼有些癢,伸手一摸,卻摸到了淚水——原來,不過一閃神罷了,她卻流淚了。
蘭芝一直以為,對前世的她來說,最大的痛苦便是韓側妃灌下的那杯毒酒,如今戴著五鳳冠穿著親王妃禮服端坐在大轎中,她才發現,前世自己內心深處,最大的痛苦是深愛的男人對她的冷淡冷漠。。。。。。
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