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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鬱忍著疼悄悄祈禱:“別打臉別打臉別打臉!”
若是臉上留幾個牙印,再加上幾道指痕,以後真是沒法見人了!
他正在祈禱,蘭芝恰似聽到了他的祈禱一般,伸手就撓了過來。
趙鬱嚇得閉上了眼睛,誰知蘭芝只是用力擰他的臉頰,雖然很疼,卻畢竟不會毀容,趙鬱只得受了。
蘭芝動了半天手,累得氣喘吁吁,剛停下手,忽然發現了趙鬱身子的異常,被氣得快要哭了:“你還是人麼?!你這畜生!”
她雙手齊下,劈頭蓋臉又把趙鬱給揍了一通:“快把我送到岸邊!”
趙鬱漲紅著臉抱著蘭芝到了岸邊,拿了自己的斗篷裹了她,直接抱著上樓去了。
蘭芝這會兒精疲力竭,只得暫時忍受。
趙鬱動作麻利小心翼翼,很快就剝了蘭芝身上的溼衣服,用大絲巾裹住她溼漉漉的長髮,把她身上擦乾淨,用錦被裹上,然後把自己拾掇了一番,穿上中衣,陪著蘭芝坐著,道:“你是不是餓了?”
蘭芝這才發現自己餓得前心貼後背,便“嗯”了一聲。
趙鬱急急下樓去了。
蘭芝坐在那裡,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可是這世上又怎會有這麼荒唐的夢?
她想遠離趙鬱,可是趙鬱卻似織了一張羅網,無論她怎麼做,都被結結實實網在網裡,無處可逃,無處可躲。。。。。。
她越想越茫然,越想越無措,最後哭了起來。
趙鬱用托盤端了一個大蓋碗回來,聽到蘭芝在抽抽噎噎地哭,心裡也難受,便掀開碗蓋,把大蓋碗放在小炕桌上搬了過去,道:“我讓廚房現下的雞蛋青菜面,你先用些吧!”
見蘭芝眼睛哭得都種了,趙鬱心裡難受,便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強迫你——”
蘭芝聽了,抬手又打了趙鬱一下:“你還說——你剛才在水裡——”
趙鬱俊臉通紅,連耳朵都紅透了,低眉順眼道:“你也累了,我餵你吃麵。。。。。。”
蘭芝這會兒累得胳膊都是軟的,可是又餓,孕婦的餓是那種一刻都不能忍受的餓,便不說話了。
趙鬱喂蘭芝把一碗麵都吃了,又服侍她漱了口,這才把小炕桌碗筷都收了,送了下去,很快就又上來了。
蘭芝就著屋子裡的燭光看他,發現趙鬱穿著藏青袍子,長髮已經用青色帶子綁好了,白皙的臉頰上分明留著被擰過後的紅色痕跡,耳朵上的血跡已經被擦去了,可是傷口還在,心裡這才好受了些,啞聲道:“我只想和你分開,各過各的。”
趙鬱挨著她坐下:“我都聽你的,不過——”
蘭芝看他:“不過什麼?”
趙鬱看著床前小几上燃燒的燭臺:“你知道我母妃,她什麼都做得出來,正讓韓雙帶人追殺你,在咸陽的時候就是因為發現了韓雙,咱們才沒有趕路,而是歇了兩日,待韓雙帶人被引到了蘭州方向,咱們才又重新上路。”
在咸陽無緣無故停了兩日蘭芝是知道的,卻還不知道有這樣的內情,想起韓側妃的兇殘毒辣,蘭芝汗毛都豎了起來:“她不是你親孃麼?她為什麼連你也——”
趙鬱伸出手臂把蘭芝攬在懷裡,低聲道:“她只愛她自己。”
蘭芝這時候也豁出去了,低聲道:“難道就要坐以待斃?與其等著被她弄死,不如先下手!”
趙鬱察覺到蘭芝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知道她在害怕,心裡越發心疼憐惜——這是他愛了兩世的女人!
他抱緊蘭芝,低聲道:“你放心,有我呢,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她害怕什麼。”
蘭芝是知道趙鬱的本事的,得了趙鬱的保證,心裡這才安定了些。
她知道自己還得與趙鬱談兩人的關係,可是趙鬱抱著她輕輕晃著,她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趙鬱把蘭芝放在床上,用錦被蓋好,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俯身在她溫暖柔軟唇上吻了一下,這才起身下去了。
溫凉、溫和、孫夏和孫秋正在一樓等著,見趙鬱下來,齊齊起身恭謹行禮:“見過郡王!”
趙鬱淡淡看了他們一眼,在圈椅裡坐了下來。
溫凉、溫和、孫夏和孫秋恭謹地立在那裡,靜候端懿郡王的吩咐。
他們跟了端懿郡王這段時間,發現端懿郡王似乎有好幾張面孔,和王湉在一起時開朗愛笑,扮作趙穆時靦腆溫和,而和他們在一起時則深沉得多。
不過青衣衛的首領林文懷本身就是多面人,他們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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