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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韓玹每天都是怎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如果她看到的是這些,那麼被隱瞞的又有多少?
沈落睜眼看一看帳頂,黑漆漆的也看不見什麼,想到清河郡的一些事再想到謝家,她不覺悠悠嘆了一口氣。假使沒有辦法幫到韓玹什麼,那麼她只希望自己不會給他添麻煩。
無知無知中,夜愈來愈深,打更的梆子聲在一片寂靜中迴盪著,變得安心也變得扛不住睏意的沈落在胡思亂想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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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將亮未亮之際,韓玹早已起身。興平從外面回來,面色沉重,周身滿帶著寒氣與溼氣,儼然是一夜未歸。
見到韓玹,興平即刻回稟說道,“守了一天一夜,已經摸清楚郭嬸被關押的具體位置和看守情況了,隨時可以準備去救人。”
韓玹抿唇頷首,交待說,“暫且派人盯緊,先看看他們想要做什麼。你好好休息,晚點我安排興安再去看著些。”說得幾句話後,韓玹便讓興平下去了。
他從書房走出來時,已是天光大亮。又彷彿不過一刻之間的事情,太陽徹底升了起來,明晃晃的掛在天邊,永遠無聲地照耀萬物。
不知是想到什麼,韓玹忽而駐足盯著那輪旭日略看得了會。腦海浮現出沈落的模樣,他低頭失笑,復壓了壓嘴角方拔腳大踏步走出院子。
韓玹一直走到演武廳,演武廳的大門洞開著,站在外面隱約可以看見裡面有人忙碌的身影。他沒有停頓走進去,裡邊的人頓時間停下了動作。
高高大大的一名中年男子,身高不輸韓玹,很有些魁梧。右手衣袖偏是空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他臉上一道狹長的刀疤,哪怕沒有特別做什麼表情,這舊傷疤看起來依然很是猙獰。
他平靜看向韓玹,韓玹也看他,問道,“郭叔,郭嬸今天也還是沒來嗎?我吃著那早飯,不是郭嬸的手藝。要不要我讓人再請個大夫去幫郭嬸看一看?”
被韓玹語氣熟稔喚作“郭叔”的人只是忙搖一搖頭說,“將軍不用麻煩了,都是些老毛病,休息一陣子就好了。也請了大夫看過,開了藥還在吃。”
郭叔說完,轉身繼續收拾整理演武廳裡的各種練武用的器具。他埋頭做事,眼底卻劃過一抹晦澀。在他的身後,韓玹的聲音依然響起。
韓玹問,“郭叔,你和郭嬸來臨安有多久的時間了?”
郭叔聽到他的話也沒有轉過身,頓一頓回答,“兩年了吧。”
韓玹點頭,道,“對。”將軍府是兩年前皇帝陛下賞賜下來的,那時他還在邊關,這府宅便是郭叔和郭嬸幫忙照料著。年初從邊關到臨安,也得了他們許多照顧,他是記在心裡的。
郭叔手扶著木架,架子上陳列著許多的武器,一柄柄都閃著寒光。刀面映照出他的臉,因為韓玹的這一聲“對”便流露出了些異樣。不知是想到什麼,他手上不自覺用了些力氣,緊握架子,盯著刀刃看。
韓玹望著郭叔的背影復開口,“從進軍營起就得你許多照顧,年初來了臨安也一樣。我沒有親人,你和郭嬸就是我的親人……”
像是知道韓玹想要說什麼,又或者也覺得那樣的話不說出口比較好,郭叔終究打斷他的話。他更用力的抓著木架,手背甚至青筋暴起,微微側過頭,竭力穩著語調道,“等你郭嬸身體好了,我就帶她回老家。”
即使沒有挑明,有些事、有些話卻是心知肚明,比如沒有那麼容易可以離開。但韓玹僅僅是沉默走上前,伸手拍了拍郭叔的肩。
演武廳裡氣氛莫名滲人,有小廝打扮的人在外面探頭探腦看了眼。韓玹餘光掃過來,他連忙說道,“大人,謝大人到訪。”
韓玹衝他略點了下頭,“我知道了,你先請謝大人到正廳稍等。”謝鴻松來得是時候,正好他也有話想問一問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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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沈慎那裡得知過兇手可能是韓玹府裡的人之後,沈落便一直在等待事情的進展。只是事關人命,其中又涉及許多彎彎繞繞,沒有那麼容易得到妥善解決。
八月底的時候,本該負責教習射術課與騎術課的劉夫子回來了,韓玹便沒有在書院出現過。待下過兩場秋雨,九月也到了,天氣越來越有些涼。
九月初二的這天,沈落終於得知那樁命案衙門要公開審理。雖然可以直接從大哥那裡知道最終怎麼樣了,但因為格外的在意,她仍想要親自去看一看。
這件事關係到了韓玹,同樣關係到榮國公府。即使不意味著會對榮國公府造成怎樣的損失或傷害,但仍舊讓知道的人都免不了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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