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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知誰的靈位擺上去,才算是有了那麼點意味。興平與興安立在外面,不言不語。
此前兩人皆不知韓玹是去清河郡辦什麼事情,哪怕他們是韓玹身邊最得力親近的兩個小廝,很多事情亦不大清楚。而今兩人偷眼一瞧,但見上頭金漆描著“顕妣韓母韓氏孺人之靈位”一排字,不由駭然。
嚴肅且恭敬地將韓氏的牌位擺放好,韓玹後退兩步,在香案前的蒲團跪下。取過三炷香點燃,拜過三拜,插在了香爐中,他復磕了三個頭才起得身。
韓玹站在香案前,靜靜地望著自己母親的牌位,眸光沉重。然而,他依舊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候想起了一個人。韓玹將腦海裡浮現的人影拂去,深望了一眼韓氏的靈牌,轉身大踏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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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走到榮國公府的垂花門外停下,秀禾與秀苗先下了馬車,又去扶沈落下來。沈落腳剛沾地,沈昭與沈鳶便陪同一名英偉儒雅的中年男子與一名美婦人走得出來。
二人正是沈落的父親沈晉與母親蔣氏。
見人親人,沈落臉上綻出笑容。疾步上得臺階,她便撲到蔣氏的懷裡蹭了蹭,撒嬌道,“娘,我可想你了。”離了蔣氏又去抱沈晉,衝沈晉也撒了回嬌。
沈鳶同她互相抱了抱,在沈落的耳邊低聲道,“晚些你到我房裡來,我有話同你說。”沈落一點頭。雖然有祖母在不擔心姐姐受委屈,但她依然掛心那件事。
兩人分開,沈落甜甜喊得沈昭一聲哥哥,沈昭卻不甚滿意,“怎麼就偏偏不抱我一個?”好似還委屈上了。沈落沒轍,只得也抱他一回,才算是好。
起初只得沈落獨自出遠門的時候,蔣氏憂心忡忡,怕她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但老夫人派了人暗中保護,隔不過三兩天便有訊息送回來。知道沈落平安,那份擔心慢慢也就壓下去了。
而今沈落回來了,自然只有高興的份。蔣氏笑著吩咐下人去搬東西,沈落連忙交待,“千萬小心一些,別磕了碰了,都是我用心挑的禮物,要送人的。”
交待過了,沈落挽著蔣氏的胳膊,笑看沈晉問,“爹爹今天不用去衙署嗎?”沈晉道,“今天休沐。”又說,“你祖母還在等著見你,快些過去罷。”
沈落笑著應下,依然挽著蔣氏的胳膊往裡面走。沈落說起自己碰到了薛文紹的事,“沒想到表哥恰好也在清河郡,長得更俊美了呢。等回了臨安,不知又要迷倒多少貴女。”
“嘴裡沒個正形。”蔣氏數落她,卻也關心自己的外甥,說,“紹兒這兩年常在外面,婚事上也沒法落定,你舅媽是有些著急。但等紹兒立業了,也不擔心這些的。”
沈落便笑,“是呀,其實不著急的呢。”
後來沈晉與蔣氏、沈昭、沈鳶先去了榮安院,沈落則回了房間淨面梳洗。等到收拾妥當,才帶著自己準備好的禮物,也去了見自己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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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老夫人在正廳,沈落便直接過去了。但未走近,先見廳外立著一人,身材挺拔、華服錦袍。瞧見沈落,那人也邁步過來。
待他走近,沈落看清他的模樣。
紫檀色鶴紋金線滾邊暗雲紋錦袍將他襯得威儀凜凜,金冠束髮,腰間纏著一條玉帶,綴了枚吊著深紫穗子、半個巴掌大小的麒麟白玉佩,端的是富貴瀟灑、俊美無雙。
他臉上帶著笑,像春日的陽光一般和煦,好似能撫慰人心。然而他走到沈落的面前,低下頭看他,沈落便覺得頭頂上有一團黑雲籠罩了下來。他實在太高了。
“落落,你怎麼消失不見了?”
章憲的聲音傳入耳朵,沈落仰頭看他,又覺得離得有些太近,往後退了一步,福了福身,說,“給小王爺請安。”
端王章憲,時年二十。用章憲的話說,打從沈落還在孃胎裡,他們就認識了,這是十多年的交情。只是身份有別,沈落還是與他說規矩的。
章憲看著沈落,見她特意退遠,又喊他小王爺,不由得輕抿了唇。
沈落卻抬頭望向他,笑得眉眼彎彎,“憲哥哥,正好你在。我剛從清河郡回來,與你帶了禮物,便不必多跑一趟。”
禮物?章憲展眉,這倒還算是有點良心。他嘴角微揚,點了下頭,算是應答,繼而說,“先進去罷。”轉身走在前面。
沈落扭頭吩咐秀禾回去取自己為章憲準備好的禮物,關係親近的她都準備了且專門做了標記,這樣才不擔心弄混。
老夫人見了沈落,招呼她到近前摟了摟、看了看,便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雖知道沈落此番去清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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