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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也不會恨謝鴻松入骨。沈老夫人想起白日裡韓玹談及自己母親的表情,與提到謝鴻松時的冷漠無情不同,而是有難以言表的悲傷。
謝鴻松將傾慕已久的韓珍藏在清河郡的同時,卻又在臨安城與而今的謝夫人何氏定下親事。他常去往清河郡威逼利誘韓珍順從於他,韓珍卻不肯屈服,於是遭受了脅迫侵犯,失去閨譽。
復仇成為了韓珍活著的唯一意念,她開始假裝屈服、虛與委蛇,卻在有了身孕之後自我厭惡到了極點。在這個時候,已與謝鴻松成親並同樣有了身孕的何氏也發現了韓珍的存在。
何氏一面寬撫謝鴻松無事,說自己不會介懷,一面暗中打壓,令韓珍的日子變得更加煎熬。偏偏還有謝鴻松庇護,何氏常常束手束腳,可在韓玹十歲那年,她終於還是得手了,還不忘嫁禍給韓玹。
韓珍死了,年幼的韓玹孤身逃離,謝鴻松與何氏的生活反而歸於安寧平靜。他們以為從那個村子逃走且身無分文的韓玹必死無疑,誰知道……他竟然活了下來,還……
何氏厭惡他,憎恨他,謝鴻松卻因心中愧疚,加上對韓珍的思念,待韓玹態度極好。他們清楚又或者不清楚,韓玹是回來著復仇的,然而他已為將軍,他們束手無策。
聽自己祖母說完這種種。沈落心中滋味難以言語。書房裡早已點上燈,外面也是黑漆漆一片,時辰已然是不早了。將沈老夫人送回房休息,全無胃口的沈落見過蔣氏沒用晚飯便回房一個人待著了。
只是滿心滿眼都在想韓玹,想他現在是在做什麼,想他現在是什麼心情……沈落忽然感覺到自己內心有一種焦急衝動,這促使她坐立不安,再無法靜心。經歷過多少苦難辛酸,他才走到這一步,沈落甚至不敢深想。
沈落不知道韓玹這會想不想見她,也許他也僅僅想獨自安靜待著,但此時此刻她想見到韓玹、想陪伴他的心情不會改變。嫌轎子和馬車太慢,沈落直接騎馬到了將軍府,聽說韓玹在正廳,她停也不停奔過去。
茫茫夜色之下,沈落輕車熟路找到正廳,韓玹正坐下廊下,手邊有一罈子酒,還有許多的空瓶子。真的看到他時,沈落心裡那種焦急的情緒便瞬間緩和了下來,連腳步都變慢許多。
沈落輕手輕腳走到迴廊下面,彎腰移開幾個空酒瓶,便自顧自在韓玹身邊坐了下來。韓玹不說話,沈落也不開口,兩個人不言不語的坐著。她抬頭看黑漆漆的天空,有幾顆星星正一閃一閃,低頭看看不遠處的花園,迎春花已然盛開。
身邊的韓玹不時喝一口酒,又往泥裡撒一些,沈落撿了壇還沒開封的,也想陪他喝。剛剛開啟,酒香鑽入鼻尖,酒罈子卻被韓玹劈手奪過去。沈落頓時怒目,韓玹伸手揉揉她的發,將剛剛開封的酒給放到了另外一側。
沈落坐到廊下席居邊緣,兩條腿懸空吊著,藏在裙襬下面輕輕晃動。感覺到韓玹的心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她心底的擔憂減去兩分。善惡終有報,一切都結束了吧,韓將軍也可以真正放下了,沈落心想,這樣真好。
“韓珍是我的養母。”
韓玹忽然開口,且是說的這個,沈落忽然就呆住了。
她一點也不介意韓玹的身份,許多事情都讓她意識到,無法選擇的出生有時候就註定了一個人命運裡很多不可能避開的東西。那些事讓韓玹揹負了太多、付出了太多,她怎麼還能為此苛責於他?
可韓玹卻這麼說了。
沈落偏頭去看他,韓玹的目光落在小花園,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他卻開始說了起來,韓珍如何不肯生下謝鴻松的孩子,卻撿回他好好撫養,說謝鴻松做過的那些事,說何氏的壓迫,說自己怎麼一個人生活。
他在對自己敞開心扉,沈落知道,清清楚楚的知道,而這對於韓玹而言,是多麼艱難多麼不容易的事情。不是誰都願意將自己經歷的苦難剝開來給別人看的,畢竟那不是什麼榮耀或可炫耀的東西。
沈落安靜的聽韓玹說話,一個一個字認真的聽,聽到後來,她卻不想韓玹再繼續說下去了。移到韓玹旁邊,側過身看他,沈落扶住他的肩膀,微閉了眼吻上他的唇。
烈酒的醇厚味道在彼此的唇舌之間交換,沈落一下一下耐心溫柔的親吻韓玹。她只希望,韓玹能夠感受到她的心,能夠從她這裡得到哪怕一絲絲的慰藉,那樣她就心滿意足了。
第89章 騙子
沈落抱著韓玹一通親; 他默默承受不回應,卻在許久之後垂著眼說,“你這樣明明是變著法子佔我便宜。”他帶著一點哀怨的語氣把沈落逗得哈哈大笑,又連連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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