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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城裡的人都在傳那天咱們在廟裡的事。”
關夫人眉頭一皺,“都怎麼傳的?”事實上,關夫人就算不問,也能猜到個大概。人心的險惡,在於遇上一件跟自己沒關係的事,總會產生帶著最多惡意的猜想,好像只有那樣,才能讓自己有種莫名的愉悅感。
“我沒細問,反正一會兒傳我和段瑞年,一會兒傳我和方謹言,各種猜測都是有的。”
“這些人……這些人怎麼能信口雌黃呢。”
“娘,謠言止於智者。”這是句安慰自己的話。
事實上,傳話最多的,有可能就是那些自詡為智者的人,因為他們覺得只有他們才足夠聰明,能透過重重迷霧,看到事情的真相。
但關靜萱想,她孃親此刻,需要這樣的安慰。需要有人告訴她,這件事終有一天會過去。
“都是隔壁那個混。”關夫人最終將矛頭指向了段瑞年。
關靜萱沒有反駁,這事的起因確實是他。只恨那天太過便宜他,不該讓方謹言在把他丟出去之前給他穿好衣裳,他那麼不要臉,想來穿不穿衣裳都是一樣的。
突然就想起了方謹言,這件事上,最無辜的,應該就是他了。
那一天,關夫人沒有出門。飯也用的很少,雖然關靜萱一直勸食,但她依舊只是寥寥用了幾口就放下了筷。
琥珀和珍珠一閒下來就開始罵隔壁的段瑞年,什麼話惡毒,她們就怎麼罵。剛開始聽上兩句,關靜萱還能覺得解氣,到後來,聽著聽著便也煩了。就算把他罵死,現在的情況也不會稍有改善,何必浪費口舌,積下口業呢?
打發了琥珀和珍珠,關靜萱早早地便上了塌。只有夢中,她能稍稍尋到一分清淨。
睡的太早的結果,是還未夜半,她已經睡醒了。關靜萱睜眼看著帳頂,開始數數,不知道今晚要數到幾百採能睡著。默唸到六十的時候,她輕輕地轉過了頭,她好像聽到了一點點動靜,很不尋常的動靜。
這個天氣,不該有貓在夜裡出沒才是。況且這樣的動靜,這個貓的個頭恐怕得有老虎大吧?
關靜萱想了想,悄悄下床從首飾盒中拿了個比較趁手的頭釵抓在手中。想想不對,把整個首飾盒都搬到了床頭。萬一這個用掉了,馬上能換另一個。
然後,院裡的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古怪。大多數時候都是悶吭聲。那聲音聽著就像,走一步摔一步,最終,關靜萱聽到了‘哎喲’一聲,雖然很聲,但也許是因為距離近,關靜萱聽的很清楚,突然覺得這個聲音,好像有那麼點熟悉。
確定了是個男之後,關靜萱放下了手中的頭釵,穿好衣裳翻下塌,拿起了桌邊的凳,實沉。她屋裡的凳都是上好的梨花木做的。
“窗戶怎麼打不開?”那人嘀咕。
關靜萱輕笑,嗯,肯定是打不開的啊,因為我剛上了鎖。
然後,一把匕首從門縫間探了進來,慢慢地把門閂撥開。關靜萱就在門邊靜靜地看著,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凳。
門被緩緩推開,來人才邁進一條腿,關靜萱猛地就把凳往下砸,那人開始輕聲低喚:“靜萱,阿萱,你睡了嗎?”聽清了的關靜萱手上猛地一歪,但也不過是從砸腦袋變成了砸那人的肩頭,他被砸中,‘嗷’地叫了一聲。
可能終究想到自己此刻所在,他用還完好的那隻手捂住了嘴。
屋裡的燭火亮了起來,照清了方謹言那張因為痛苦而扭曲了的俊臉。
“阿,阿萱,疼。”
怎麼能不疼呢?她還以為是採花賊,那一下,可是下了死力氣的,後來要不是聽到他叫喚了她的名字,她歪了方向,減了力道,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沒有喊疼的機會了。
“疼啊?”關靜萱假裝關切地問。
方謹言抿緊嘴,猛點頭,眼睛閃閃亮。
“活該!”關靜萱很快就變了臉。
方謹言臉上的表情瞬間從痛苦切換成了委屈中帶著痛苦。
“你是採花賊呢?還是學採花賊?你半夜不睡覺,跑來我這裡幹嘛?只給你打在肩膀上,還算是你運氣好了。你要是再遲點出聲,我都要給你開瓢了。”
“那天回去之後,我就被我爹關了。今天才聽到城裡的流言。我想來看看你怎麼樣。白天來,我覺得可能有些不方便。所以……”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翻牆是個技術活(二)
白天來不方便?晚上難道就方便嗎?這什麼邏輯?
白天來就算被人看到,多少還是可以解釋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