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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太宗文皇帝來說,他的首位太子承乾謀反未遂後被貶為庶人,徙往黔州。太子的爵位被剝奪後,他的兩個兒子自然也就成了庶人。但畢竟是皇家的孩子,太宗文皇帝心中生憐,便分予兩子一州別駕的官職,也算是盡到了最後一份心意。
既然前朝有現成的例子,怕新皇也沒必要在這樣的小事上糾纏吧?畢竟現在木已成舟,端坐在大明宮中的是老人家,難道他還害怕幾個『乳』臭未除的半大小子會造反謀權?
“希望如此吧!”李隆基苦笑著搖了搖頭,聲調裡滿是哀然
長安城頭頭白烏,夜飛延秋門上呼。又向人家啄大屋,屋底達官走避胡。金鞭斷折九馬死,骨肉不得同馳驅。腰下寶玦青珊瑚,可憐王孫泣路隅。高帝子孫盡隆準,龍種自與常人殊。不敢長語臨交衢,且為王孫立斯須。
問之不肯道姓名,但道困苦乞為奴。已經百日竄荊棘,身上無有完肌膚。昨夜東風吹血腥,東來橐駝滿舊都。朔方健兒好身手,昔何勇銳今何愚。竊聞天子已傳位,聖德北服南單于。花門剺面請雪恥,慎勿出口他人狙。
經過半月的跋涉,太上皇李隆基的鑾駕終於抵達了帝都長安。
從明德門入長安,行走在朱雀大街上,李隆基不由的唏噓慨嘆了起來。
此時長安城已經被官軍收復了一月,一切似乎又恢復了戰前的樣子。
曾經被戰火摧毀的房舍復又重建了起來,並輔以更優良的木材;曾經被鮮血染紅的坊牆被再次粉刷一新,宣示著大唐的新生。一切都昭示著叛『亂』即將被平定,大唐中興在望,但李隆基卻總覺的這之中少了些什麼。
是什麼,這之中究竟缺少了什麼?
是人心啊!
李隆基順著蕭索的街道望過去,只見來往的百姓皆是瑟縮著身子,竭力使自己走到快一些。他們的面頰上再也看不到當初那燦爛的笑容,再也看不到那份從骨子裡透『射』而出的自信。
現在的長安城百姓,拖著一張木然的面孔,刻意的將自己包裹了起來,生怕受到旁人的覬覦。
他們是受傷受的太深了啊!
李隆基苦笑著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他早就聽說官軍收復長安時曾經向回鶻人借兵,而回鶻人出兵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城破之後土地歸大唐,而錢帛女人悉數歸回鶻所有。據說長安城破後,回鶻人瘋狂的在城中劫掠了三日,這三日的所作所為甚至比叛軍還殘暴。
怪不得長安城中變得這麼冷清,怪不得百姓的面上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榮光。
李隆基不忍再看下去,朝馬車外侍候的高力士擺了擺手,示意加快行進
太上皇的馬車停在了大明宮丹鳳門前,前來相迎的是個他老人家從沒見過的將領。
很顯然,這短短的幾年內,新皇已經將禁軍從裡裡外外清洗了一遍,這之中該是再沒有李隆基能夠認識的人了。
“太上皇,陛下遣派我接您入宮!”那禁軍將領衝李隆基拱了拱手,恭聲道
ps:其實一直想細細剖析李隆基當時的心境,現在終於有了機會。其實我覺得人還是經歷的多了才有震撼感吧。
第五十四章 天問(六)
李隆基聽完那禁軍將領一番話後後微微蹙了蹙眉,他並不喜歡太上皇這個稱號,這會讓他感覺自己已經垂垂老矣。所以在和高力士單獨相處時,高力士仍然會稱他陛下。
但他現在畢竟已經不是陛下了啊!
兀自搖了搖頭,李隆基淡淡道:“嗯。”
不知道為何,李亨指派給他代步的工具是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而且大唐天子明言,太上皇只能騎馬。
雖然李隆基精於騎『射』但畢竟已經上了年紀,身子骨大不如前。況且在蜀中的那些日子也鮮有跑馬的機會,現在要他上馬騎行實在是有些過分。
高力士紅著眼圈瞪著那禁軍將領,似乎想讓對方解釋解釋為何會有如此不合理的要求。
但這是李亨下達的命令,而禁軍將領又是以皇帝陛下的命令為準,故而李隆基也不想過於節外生枝,弄得大夥兒都不愉快。
“咳咳元一,來扶朕上馬!”李隆基扯了扯高力士的衣袖,示意他莫要與那禁軍將領起爭執。
“陛下,老奴,老奴扶您上馬!”高力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躬身伺候李隆基上馬。
人上了年紀腿腳都變的不靈光,這點不論你是太上皇還是乞丐都沒有什麼分別。李隆基艱難的翻上馬背,長撥出一口氣。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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