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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卻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代表認輸,停下來一切都會結束。睢陽城,我們與你共進退!
校尉孫元揮刀連斬了三命突厥士卒,方抽刀向近前的一名同羅胡兵砍去,卻覺得自己小腹一痛。
“呃!”“呃!”
劇痛讓孫元臉『色』變得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滲了出來,生生滴落在磚石地面上,暈出一朵蓮花。
孫元低首定睛一看才發現,一杆繫著紅纓的長矛此刻正刺在自己的小腹中,而手持長矛的那個胡兵正獰笑著攪動著長矛。
“啊!”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直接湧入孫元的識海,孫元只覺的天地萬物都變得混沌了起來,眼前的胡兵也變出了幾道重影。
“殺,殺,殺!”
“哈哈,殺,殺,殺!”
孫元感到生命正不斷從自己身邊流失,死亡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渾身的肌肉都緊跟著痙攣顫抖了起來。
“啊!”
又是一陣痛入脊髓的顫痛,孫元眼前一黑沉沉的倒了下去。
胡兵毫不猶豫的抽出隨身佩刀,跳將上前將尚有氣息的孫元剁下了腦袋,扔到了請功袋中,繼續朝前殺去。
旅帥秦平被五名契丹人圍到了角落裡,他以一敵五,身上已經添了十數道傷口。這些契丹人似乎絲毫不已以多對少為恥,獰笑著盯著秦平,隨時準備上前將他的腦袋砍下來。
“啊,啊來啊,都來啊!”
秦平拖著一隻傷腿,持著一把斷刀奮力的劈砍著,試圖阻止著契丹人前進,但他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的。斷刀的護衛面積太狹窄根本不能有效阻擋契丹人的進攻,而他的斷腿嚴重使他的敏捷『性』降低,根本來不及應對契丹人的突擊。
“噗!”契丹人許是不願再與秦平玩下去,一齊上前奮力將朴刀砍向了秦平。
前胸、脖頸、小腹、大腿、小臂數道深見白骨的刀傷就這麼添到了秦平的身上。睢陽城旅帥就這麼沉沉的倒了下去,至死都沒有合上眼。
“殺過去,殺過去,殺光唐人,殺光兩腳羊!”
火長盧軍倒下了,隊正徐瑜倒下了,校尉江永也倒下了。
一個個唐軍將領倒在了數倍於自己的叛軍面前,倒在了胡兵的利刃下,倒在了通入骨髓的輓歌中。
他們不甘,他們悲憤,他們無奈
“啊,啊,啊!”許遠在痛呼,他看到身旁的袍澤越來越少,一側的叛軍越來越多。那些與自己一年以來生死與共的老兄弟紛紛不甘的倒了下去,結束了生命。而那些叛軍則獰笑著從他們的屍首上邁過去,繼續屠殺著睢陽城中的生命。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今便是縱死一戰,也不可委身降敵,使身染墨。弟兄們,為了大唐而戰!”
“戰,戰,戰!”
“殺,殺,殺!”
許遠身側的將士紛紛怒目圓瞪,恨不得將叛軍生生剝皮吞下。
朝身側僅剩的七名將士望了一眼,許遠慨然悲嘆:“夜幕將至,國將不國,便是我們苟且偷生又有什麼顏面去見中原大地的父老鄉親!今日,便索『性』跟胡狗拼個痛快!”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焦炭味道,伴著已經讓人麻木不止的血腥氣息,嗆得人不由的捂住了口鼻。
尹子琪捏著鼻子,鄙夷的望著城中的斷壁殘垣。
到處是燒燬斷裂的樑柱、到處是無頭少腿的殘屍,叛軍剛剛攻克了睢陽城還沒有來的及打掃,便將主將大人迎了進來。尹子琪此時有些後悔這麼早的入城,城內完全是一種近乎野蠻的原生態,這種不加掩飾的戰場格局顯然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尤其是自己這樣的‘儒官’。
在一隊親兵的簇擁下,尹子琪闊步朝城北走去,那裡看押著俘虜的一干睢陽城將領。
其中當然有張巡。
踢開了一具具殘缺的屍首,尹子琪掂著足步小心翼翼的在馬道上邁行。
好不容易攀登上了城頭,他卻險些被其上的景狀嚇得掉出眼珠。
成百上千個唐人的腦袋被砍了下來壘成了一座佛塔,而他們的無頭屍首則被士卒們堆成了一面城牆,正正置立於北面垛口。
“呃”尹子琪強自壓抑著才沒有嘔將出來。在親兵的護送下他繼續邁步向前走去,扭開了頭不再去注視這些讓人作嘔的東西。
行了約莫百十來步,尹子琪終於看到了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將領。
“我聽說將軍你作戰時都咬牙切齒,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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