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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上的冰鎮酸梅湯,直爽的人筋骨清涼。要說大明宮中那位聖明天子,則是早早和貴妃娘娘搬到涼爽的興慶宮中納涼避暑,享用著從嶺南千里運送來的荔枝,美人倚懷,才子伴側。這滋味,可是人間極樂。
李括已漸漸從“奉命成婚”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有了周無罪這個新朋友,生活頓時多彩了許多。這些日子來,在這個小胖子的暗助下自己已經漸漸明白成為一個隱士所需要的東西。堅韌不拔的意志、低調謹慎的性格以及絕對服從的態度。夫子遊歷歸來後,在這個小師兄的引薦下,李括拜見了這名鴻儒。出乎少年意料的是,夫子對自己很滿意,竟然直接讓他進入考核階段。當然,就像無罪所說的,生活中的一切自是照常。該讀書的讀書,該跑馬的跑馬,該賦詩的賦詩,該品茶的品茶。至於是考取功名,還是入伍行軍則完全在於自己的意願。
由於之前答應裴行辰參加馬球比賽,故而李括每日下午都會抽出時間與同窗出城練習。周無罪這小子雖然滿身肥肉,卻也喜歡這大唐的國球,一番威逼利誘下自然與李括同進同出。不巧有名貢生家中突遭橫禍,遠在蜀中的阿爺暴卒,慌亂之下趕回劍南奔喪,這一來球隊的隊員便少了一名。雖然無罪極想替補出場,無奈面上不是貢生的身份只好憤憤然作罷。李括自然想到了摯友張延基,一番邀請下張家小郎君拍著胸脯保證定會不負眾望,讓節度的牙兵連灰都吃不上。張延基的騎射在長安城可都是出了名的好,李括自然分外欣喜。一時間,二人間的隔閡芥蒂徹底消除,又恢復到從前親密無間的狀態。
閒坐在城郊莊園中,張延基兩眼眯成了一條縫,隨手將一串紫潤誘人的高昌葡萄投入口中,愜意的伸了個懶腰。適逢十日一休的旬日,張延基自是不會錯過放鬆休閒的機會,早早來到自家莊園以訓練馬球為名享起了清福。雖然在城郊遇險後,自家阿爺對自己實行了一段時間的禁足,張延基也保證以後決不惹事。但時日一過,張小郎君便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尋著機會便往城郊跑。張侍郎雖然心中慍怒,但一來公事繁忙,二來也知道自家小子的性子野,便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由他來了。
在醉人日光的薰染下,張延基漸漸有了睏意,眼睛方合上,便聽到自家莊園婢女小娥那惱人的聲音。
“大少爺,大少爺,有個你的朋友來找你。我讓他等在前廳了。”
一場午睡被打攪,張延基沒好氣的回道:“嚷什麼嚷啊,這種事都來煩我。那麼大聲音,看以後誰敢娶你?沒看見少爺我在午睡嗎,就說我不在!”
“哦。”平白捱了訓斥,小娥皺了皺眉轉身便欲離去。
張延基卻似想起了什麼,身子猛然坐了起來,拍了拍額頭急問:“他是不是叫李括,你快些叫他進來!”
話音方落,便見一身著短打常服,面如冠玉,目炯流星的俊秀少年踱步進了後院。他隨意的用支髮簪將頭髮束起,腰間繫著一條湖藍色的汗巾,正好襯出勻稱高挑的身材,來人確正是李括。
張延基抽出壓在背後的胳膊,撓了撓頭道:“括兒哥,你怎麼來的這麼早。不是午後才去進宮擊鞠嗎。”
李括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打趣道:“方才我還在跟無罪打賭,張大少爺定是出城到自家莊子享起了清福,早就將馬球比賽拋諸腦後。無罪卻並不相信,說這麼好的機會怎麼會有人不珍惜。看來,他還是不瞭解我們張大少爺,這樣的豪門公子所思所想豈是我們能猜到的。”
張延基被李括一番揶揄,臉早已漲的通紅,忙求饒道:“括兒哥,是我不好。不過我絕不會拖了大夥兒後腿,下人面前,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不是?”
李括見著好友的狼狽模樣,強忍住笑意,輕咳道:“嗯,那我們這就進城吧。我們最好趕在晌午前抵達丹鳳門,這樣也好與無罪他們匯合。”
張延基連連稱是,一邊吩咐小娥準備馬匹一邊換上了短打常服。
一個月來,李括的心情很是不錯。南大哥在得知他要參加馬球比賽後,非常豪爽的將一匹突厥種青驄馬贈予了他。由於這匹馬毛色青灰相間,神態優雅脫俗,故而李括給它起了個很儒雅的名字……清風。
李括將韁繩從馬棚木杆上方解下來,清風便打著響鼻來到主人面前,半是撒嬌的吐著泡沫舔著少年的左手。李括愛憐的撫摸著清風的鬃毛,輕拍了幾下以示獎勵,清風滿意的抖了抖鬃毛,長鳴一聲。
張延基好笑道:“都說好馬通人性,我看清風已經和你人馬合一了,怕是除了你,誰也休想騎在它身上。”
清風好似聽懂了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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