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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步開外已經大大減小,眾人已經邁過了第一道坎。只要爬上城牆,邁過垛口便能與城牆上的守軍進行近距離的搏殺。城牆上面積狹小,士兵的數量優勢得不到體現。眾人只要拖上半柱香的時間,便會有更多的袍澤衝上來。。。
但守軍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青龍團一旅旅帥楊亦伯高聲命令著:“別射箭了,將“滾木”推下去。“滾油”都準備好了嗎,看他們爬到距垛口五六尺的時候一股腦兒的全澆下去,燒他孃的個底朝天!”楊亦伯本是個破落勳貴,靠著個祖蔭謀得了興慶宮勳位的職位。因在幾次宮中救火表現出色,被擢升為校尉。此番前來應徵神策軍,便是要賭一把,賭他楊亦伯能掙下一份足以蔭庇子孫的基業,賭他楊亦伯能活著回到長安安享這份富貴。
他沒有上過戰場,更沒有守過城。但他知道一個老理,守城方要合理利用地形城池的優勢,儘可能多的消耗對方的有生力量。殺掉他們一個,老子就安全一分!
一截截白楊製成的“滾木”被士卒從城樓垛口上扔了出去,將爬至一半的攻城新兵紛紛砸到了城底的氈毯上。
“啊!”一個新兵跟著自己隊正的腳步,正從另一架雲梯上爬著。卻不料飛來橫禍,一段滾木生生砸在了他的肩膀上。新兵瞬時失去了重心,向後仰面倒了下去。(注1)
“哎呦!”儘管身披鎧甲,又有多層氈毯防護,新兵還是被摔的不輕。把扔滾木守兵的祖宗問候了個遍,“陣亡”計程車兵悻悻然的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垂喪而去。
戚清之卻完全沒有理會跌落雲梯的袍澤,此時的分神,哪怕一刻便會“葬送性命”。多年戰爭的經驗告訴自己,要想有更大的機率在一場戰爭中活下去,最好的辦法便是什麼都不想的往前衝。越怕死的人往往死的越早,最後活下來掙得軍功的一般都是不要命的愣頭青。戚清之如同一隻壁虎般緊緊貼著雲梯爬行,作為一個老兵,他知道怎麼更好的保護自己。登城時要小步快移,小步可以穩定重心,快移可以更有效的規避來自守城軍的風險。他已經爬了十五六尺了,還有五尺便能到達城牆頂。他幾乎已經看到守軍面部露出了懼色,他幾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不要!”一鍋“滾油”澆灑下來,戚清之不甘的吼了出來。攻城時,士兵們最怕的便是滾油,這玩意兒覆蓋範圍太大。守城方將其自上而下傾瀉下來,攻城的弟兄們幾乎沒有躲避的可能。沸油澆灑在身上便能燙掉一層皮肉,炙烤出人肉的焦臭伴著面板上蒸出的水汽,順風便能飄散至幾里之遠。
戚清之感受到一種不能忍受的恥辱,在距成功咫尺之遙的位置被人擊敗令他覺得顏面盡失。雖然此次登城他並沒有受到什麼身體上的損傷,但這種心靈上的創傷往往更為可怖。
“啊!”
“直娘賊的小子,你等著。。。”
一聲聲的咒罵從身邊傳來,戚清之卻是並不打算再做頑抗。他的心死了,漢子縱身朝鋪滿氈毯的地面跳了下去,這一刻他認輸了。
。。。
李括率領著新三旅已經奔至了城東,看向一個個倒下的袍澤,少年長嘆了一口氣。
“大人,我們攻吧!”濮大錘急紅了眼,不停捶打著胸脯請戰。
“再等等。”少年抬首望向城西的土原,他在等一個時機。那個時機稍縱即逝,而他必須抓住,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
“還有多長時間才能磊好,留下兩人寬的馬道就好,正北面的弟兄們撐不住了!”陶成在城西原坡上急的直跺腳,作為張頭兒最信任的幾名部下,他很清楚校尉大人的戰術。正面強攻說白了便是吸引守軍的注意,為馬道的衝擊爭取時間。其實這是用一旅弟兄們的命來填窩,一想到這陶成便心如刀絞。雖然他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場演習,但軍人的天性讓他把每一次演習當做實戰來對待。儘管己方還有三旅留作預備,但如若自己和吳海大哥聯手都不能攻下堡塞,想靠一個半大娃娃扭轉頹勢,在他看來無異於痴人說夢。
“快了,快了。旅帥大人,蒲包還沒有壓嚴實,是不是再等等?”一個隊長模樣的老兵看了看鬆垮的馬道,試探著問道。
“等個屁,再等守城軍都可以擺慶功宴了。勝敗在此一舉,大家跟我衝啊,殺過去,殺光他們!”陶成急紅了眼,竟是率先衝向了馬道。
“跟著大人衝啊,衝過去,殺光他們!”親兵應聲喊道。
“是爺們兒的就別往後躲,殺乾淨他們,大帥給我們擺慶功宴。”
此時此刻,他們眼中只有對勝利的渴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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