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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上的血跡來看,唐寇坐騎受傷很是嚴重,衝勁兒已經銳減。以高原馬匹的耐力很快便能追上他們,到那時,自己動動手指頭便能把他們一網打盡。
“命大夥兒分東、西兩隊分擊唐寇!”圩恖麴半眯著眼睛,儼然已經勝券在握。
“得令!”軍令官抽出一張墨綠色的令旗,掛在旗杆上奮力搖擺著。
“前軍分為左右兩支,分而繞擊唐寇!”
“分為兩支,圍擊唐寇!”
這些吐蕃騎兵皆是軍中的翹楚,幾次三番被唐人戲弄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此番聽得命令自是大喜。''唐寇不是想跑嗎,難道他們跑得過草原上的蒼狼?
啼啼撻撻的馬蹄聲急促而有力,吐蕃人與唐騎的距離已越來越小。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唐寇果真是被逼急了,竟然從佈滿礫石枯木的碎石溝縱馬而過!
吐蕃騎兵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戰馬乃是騎兵的第二條生命,如此虐待馬匹乃是自殺的行為!
謀士直契羅皺了皺眉,促聲道:“將軍,我覺得唐軍的舉動有些古怪。石溝兩側明明有平坦的土路為何他們卻不走呢?”
圩恖麴不耐的揮了揮手道:“唐人是被我們嚇破了膽,哪還顧得了這麼許多?”
“傳我將令,全速行軍,從東西兩側繞圍唐寇!”
在他的眼中,唐人便是侵略者,是毀壞他們家園的惡魔,不容一絲憐憫。
吐蕃士兵發出一聲聲怪叫,控著韁繩殺氣騰騰的追了過去。一些立功心切的兵卒甚至超越了主將圩恖麴的馬身,奔在了隊伍的最前列。
對於這樣逾矩的行為,圩恖麴卻是並不在意。只要能全殲唐寇,他得到的封賞足夠一輩子花費,這些虛禮又何須介懷?
“殺啊!”近百名吐蕃騎兵已經來到了碎石溝前,他們遵照主將圩恖麴的將令繞過佈滿枯木、礫石的河溝,從兩側迂迴折行。
“啊!”馬匹踏上鬆軟的土層還沒有幾步,便整個身子陷了進去。巨大的慣性將馬背上的騎兵重重甩了出去,丟到了深達三尺的巨坑中!
唐人竟然在石溝兩側挖了深溝!
數百吐蕃騎兵頃刻間便被拒馬坑中的鹿角槍、竹籤穿了個透心涼。一時坑中哀嚎、悲鳴聲不絕於耳。
“嘶。”圩恖麴奮力拽住韁繩,倒吸了一口涼氣。若不是自己行的稍慢一步,現在說不定也已被戳成了血窟窿,這夥兒唐寇真是狡猾!
望向謀士直契羅,圩恖麴只覺臉上臊的燥熱。
“嗯,命弟兄們從河溝正中透過吧!”
圩恖麴清了清嗓子,藉以掩飾自己的羞愧。
雖然自己折損了一百餘名騎兵,但於大軍來說卻是九牛一毛。一旦跨過了碎石溝,看唐寇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將軍有令,折向碎石溝正中,踏枯木穿行!”
“將軍有令,踏枯木越碎石溝!”
幾千名吐蕃騎兵紛紛撥轉馬身,沿著唐軍剛剛行過的路線跟了過去。碎石溝大約寬十丈,於戰馬而言踏行也就是轉瞬的工夫。只是它上面橫搭的枯木交錯冗雜、坑坑窪窪,必須將馬速降到最低才能安全透過。
“放緩馬速,不急這一時一刻!”直契羅高聲呼喝著,生怕士兵們因為急切而出什麼意外。
不過前軍近千騎已經踏上了枯木,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雖然經過雨水浸泡的朽木發出咯吱咯吱的怪響,卻是頗為厚實,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
“跟上,跟上!早些剿滅唐寇,早些回到氈包!”督軍扯著嗓子嘶吼著,他分明已經看到數千唐軍引頸就戮的場景,臉上浮起了一抹笑容。
“刺拉拉!”
“刺拉拉!”
嗯?這是什麼聲音?督軍微微一愣,腦中閃過一個疑問。
“刺拉拉!”怪聲再次響起,這一刻督軍終於明白了,這是枯木摩擦的聲音,這原來也是一個陷阱!
“快向後退,快跑,是陷阱,這是唐軍設定的陷阱!”
可是已經太晚了,只聽轟然一聲悶響,數十根枯木頃刻抽離了岸原,跌入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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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陷馬坑:一種防禦工事。在要隘處掘土為坑,以陷敵方人馬。唐李靖《李衛公兵法·攻守戰具》:“陷馬坑長五尺,闊一尺,深三尺,坑中埋鹿角槍、竹籤。其坑似亞字相連,狀如鉤鏁,以草及細塵覆其上,軍城營壘要路皆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