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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艾娜踱步而來,伸出了手。
蘇亞斯借力而起,苦笑道:“塔格,看來我得向你道歉了,我騙了你那麼久。”
艾娜揚了揚頭:“從你剛進納吉部營盤時,我就知道你不是党項人,談不上欺騙。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能帶我們走出山嶺,之前的事便就此揭過。”(注1)
艾娜聲音一沉,目光如蒼鷹一般銳利。
注1:党項人:党項族是我國古代北方少數民族之一,屬西羌族的一支,故有“党項族党項羌”的稱謂。
第九十三章 人心(四)
) 時間:2013…01…11
天地不懷仁,乃以萬物為芻狗;子不如佯諾,而反戈以誅袍澤。 高速
天地不仁尚且可以忍受,而袍澤的這反戈一擊,卻實在傷透了銅武將士的心。
他們是流著一脈骨血的鄉黨啊,他們是懷著一樣信仰的兄弟啊。
李括也知道,這些底層計程車兵沒有選擇的權力和機會,一切的決定權都掌握在高秀延手中。普通計程車卒多隻能去執行和承受,但他們的漠然、順其自然的態度依然讓李括感到惴惴心痛。
高伯父曾對自己說過:身為軍人,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莫過於袍澤的背叛。因為軍旅生活蘊著太多的酸甜苦辣,每一rì都包含了太多的故事,而這故事的分享者、參與者唯有袍澤耳。所以,每一場戰鬥,他都會身先士卒,給弟兄以為暖;所以,每一戰,他都不會放棄一個袍澤,不會讓他們心寒。
但是,這結果。。。
“王小chūn也是跟著你逃出去的?”李括抬起頭,苦笑一聲。
如此看來,王小chūn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雙龍谷只有這麼一條通路,若是沒有內應他如何能夠逃脫?
蘇亞斯點了點頭,嘴角的肌肉扯微微一抽。
有時候生活便是一盤無法預料結局的棋局,我們只是一枚棋子,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去做什麼。而朋友和敵人的界限亦是那麼曖昧,靈魂遊離在兩者之間,時而升忝為天使,時而墮化為惡魔。
生活,就是在你近乎絕望時,伸出援手的引路人,而這條路終歸還得由你自己走下去。
“你救我,就僅僅因為我也是唐人?”
“這點很重要嗎?”蘇亞斯刻意避開了李括的眼神,淡淡道:“我承認有這方面的考慮,但也不盡然。”
“你背叛了高秀延,就不怕他懲罰你?”
“我和他終歸是不同路的。”蘇亞斯揚了揚馬鞭,閃出半個馬身。
墨玉色的夜幕下,一輪冷寂的彎月將無限韶華灑滿大地。
沿著一條條泥濘的小徑攀行,聯軍士兵累的氣喘吁吁,耗盡了僅存了體力。從rì出到遲暮,他們一路上歇歇停停,磨了一整rì終於從一個小山口繞出了雙龍谷。
在與蘇亞斯的交談中,李括至少明白了三點。
首先,蘇亞斯是高秀延精心培養的暗樁,潛伏於白狼族納吉部。其次,他的確是在高秀延的指使下刺殺的自己和伊索塔克。再次,高秀延此番是打定了主意,定要借吐蕃人的彎刀將自己剷除。
也就是說,來到白狼族納吉部休憩便是高秀延計劃好的。從進入白狼族的營盤開始,事情就按照高秀延設定的方向發展。高秀延本想借蘇亞斯之手將自己除掉,但無奈蘇亞斯臨時心軟,給了自己逃脫的機會。高秀延一計不成,另生一計,借刺殺伊索塔克將髒水潑到自己身上。
但人算不如天算,由於陳文靜的介入,刺殺案引到了無辜的阿什爾塔克身上。
陳文靜,陳文靜,他究竟是誰,為何要將髒水潑向阿什爾塔克?
李括只覺一陣頭痛,這之中的疑團太多,自己根本不可能全部理清頭緒!
長嘆一聲,少年開始為接下來的事情謀劃。
高秀延自然不會就此罷手,故而後來才有了命自己攔截九曲軍的命令,才有了拒配一人雙騎的詭異命令。
想不到自己一心報國,竟然落得這麼個下場。
他究竟怎麼得罪了高秀延?難道就因為那夜與他的大吵,那廝就要置自己於死地?
還是因為自己表現的太過顯眼,危及到了他的位置?
在他看來,這數千袍澤的生命就賤如蚍蜉,就該為他的憤怒陪葬?
李括心頭如同被插入了一支匕首,狠狠的攪動,翻卷剜下一塊血肉。
鮮血淋漓的背叛,鮮血淋漓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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