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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衝過唐軍的封鎖區到下一個戍堡稍作休整再圖大計!
主帥下達了命令副官也是無可奈何。
急挽韁繩的吐蕃騎兵在聽到號角後紛紛揮起手中的馬鞭狠狠抽在了胯下坐騎。早一刻逃離此地就少一分被唐軍追的風險。他們是來混軍功的現在軍功沒混沒必要再把小命搭進去!
踢踏踢踏的馬蹄聲再次響起夜色下一支輕騎兵呼嘯著朝北奔去。
只是他們他們還沒踏出幾十步便覺身子一沉連人帶馬朝側前方倒了下去。一些戰馬撂了蹶子奮力將主人甩出這些可憐蟲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便被紮成了血窟窿黑紅色的鮮血順著胸腔湧了出來霎時染紅土黃色的地面;有的戰馬徑直軟倒在地生生將主人壓倒在地那些倒黴蛋還來不及咒罵一句便被這畜生壓斷了腿發出陣陣慘呼。
戰馬吃痛發出聲聲悲嘶倒在地四蹄不住的抽搐。因劇痛而扭曲的馬嘴中間或吐出一泡兒白沫挾裹著一股濃烈的酸腐氣息向四周漫去。馬倒人亡確已是哀鴻遍野。
“該死!我們中了陷阱!”蒙查埃藉著月光終是看清插入戰馬腳掌的鐵蒺藜大聲咒罵著。鐵蒺藜乃騎兵的天然剋星一旦戰馬蹄中刺入鐵蒺藜便頃刻失去行進能力更不要說衝擊疾奔了。故而大規模騎兵行軍時統帥都會命斥候率人去敵軍控制地區查探地形確保地面沒有鐵蒺藜後才會率騎兵透過。
只是唐軍長途跋涉怎麼會帶有這麼多鐵蒺藜?難道是?
蒙查埃腦海中閃過一種可能瞬時如遭雷擊。
“快快棄馬朝北逃。青石堡很可能已經被唐軍攻陷了!”蒙查埃顧不了那麼多翻起身便朝北跑去。
眾兵勇看見後紛紛派去屁股的塵土緊緊跟在蒙查埃身後。
可是他們醒悟的太晚了原本寂靜無聲的青石堡城頭突然出現了幾百名弓箭手。兩百柄大唐制式硬弓在月色的對映下發出慘白的銀光漆黑的箭頭直直對著這些狼狽逃竄的胡虜。
吐谷渾士兵奮力邁動著雙腿希望將自己與城頭弓箭手的距離再拉開一些。在跑動中他們甚至能清晰的聽到弓弦拉滿的嗡鳴錚錚嗡嗡的怪音就有如血肉剝離骨頭的聲響極為可怖。吐谷渾士兵們堵住雙耳抱著頭如同受驚的黃羊般結隊朝北側奔去不敢在此處多停留片刻。
可是百步射程內的步兵如何逃得過鵰翎羽箭的追擊?只聽天空一陣嗡響如蝗羽箭便漫展了過來將眼前一切活物啃食乾淨。倒在地悲嘶的戰馬立時結束了痛苦頃刻之間它們身便插滿了黑頭白尾的羽箭不住的隨風打著顫;摔斷腿的兵勇不用再去掙扎一瞬兒的工夫他們便被從頭到腳被釘了個瓷實不留一處空隙。。。
破甲箭穿透細密的鎖子甲咬入背心的肉裡撕破面板撕裂肌肉撕碎一切企圖逃生的活物。恐懼吞噬著生命奔逃的吐谷渾騎兵一個個倒了下去發出一陣悲呼。
只一輪攢射唐軍就射殺了近兩百名吐谷渾士兵。加那些跌落馬背被鐵蒺藜扎死的和被自己袍澤踩死的這支吐谷渾騎兵在青石堡城前足足損失了三百名兵勇。
戰爭中造成大量死亡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心中的恐懼!
蒙查埃此刻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正確性不過他卻沒有功夫去品評這句話的藝術性。唐軍就像惡魔一樣步步尾隨著自己讓自己片刻不得安生。先是密林伏擊再是城頭設陷唐軍早已挖好了深坑而自己就像一個傻子一樣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他沒有時間回頭去看他沒有勇氣回頭去看。折了戰馬丟了令旗他憑著一種最為原始的求生**支援著自己朝前逃去。
“有多少弟兄逃了出來?”蒙查埃搖了搖頭一邊狂奔一邊衝身邊副將問道。
那副將一陣苦笑:“我也不知道也許兩百也許三百。”
“不要停不要停這幫唐軍是惡魔是魔鬼只有逃出去才能活命!”蒙查埃卻是完全不去考慮投降的可能倒不是因為他忠於贊普陛下而是這支唐軍太過殘酷。依照曾被俘虜的吐谷渾老兵所說唐人不殺降兵敗將。只要敗兵跪伏在地丟下兵器唐軍就不會殺人冒功。
狗屁!蒙查埃在密林前就看到那五十騎唐軍呼嘯著拖著馬刀一陣衝殺。有不少跌落馬背受了傷的兵勇跪伏在地磕頭不止企圖能獲得唐人的原諒。可他們還沒等抬起頭一陣寒芒閃過腦袋便倏地飛起血柱直噴了有三尺高!
誰說唐軍是仁義之師這就是一群來自地獄的修羅!
不知不覺間蒙查埃已經跑出了兩百步遠。
“籲!”他長出了一口氣揉著痠痛的腰肢抬首朝北望去。
這一望他的臉色卻是霎時慘白。
但見靄靄土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