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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駐軍回援,石堡城如何能攻下,石堡城一rì不刻,河湟會戰一rì不得勝矣。鄭大人官拜戶部侍郎,難道不知道京城的米價漲到多少文一斗了嗎?若是戰役再拖下去,九曲城的吐蕃人是不用死了,餓死的怕就是我大唐的百姓!”
“這,這”鄭筠不曾想楊釗會突然發難,一時竟是啞口無言。
楊釗卻是不打算就此放過鄭筠,繼續道:“水漫九曲城看似殘忍,卻是一絕佳的妙計。利用地形優勢,借湍流漫灌九曲,便可將吐蕃人趕出城池。此計一出,為我大唐省去多少麻煩。鄭大人整rì錦衣玉食,自然不知戍邊將士之苦。我隴右將士哪個不想早rì打完仗,好回家侍奉雙親,盡享天倫?鄭大人只看到吐蕃平民的苦難,卻對我大唐男兒的安危置於不顧,難道是收取了吐蕃人的好處,意欲變節嗎?”
“你,你,楊釗,你血口噴人”鄭筠嚇得六神無主,立馬反唇相譏。
“好了,鄭愛卿不要多心。楊愛卿心直口快,你不要往心裡去。”李隆基見楊釗越說越過,不得已出來主持局勢,其心中卻是樂得看到鄭筠的窘態。
“臣遵旨。”鄭筠瞪了楊釗一眼,輕哼一聲。
這個楊釗,真是奇怪,怎麼無緣無故保起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軍官來了。而且,他一個市井痞子,恁地懂那麼多兵法?鄭筠百思不得其解,思忖片刻了然大悟。莫非,莫非他們二人早就熟識,或者說李括本就是楊家在軍中培植的利益代表?
想到此處,鄭筠只覺一陣頭痛。要要真說起來,這種可能並不小。楊氏如今在朝廷手眼通天,唯一缺少的就是軍隊的支援。那麼,李括倘真便是楊釗培植的一名親信了?
“我大唐從不缺熱血男兒,但也不需要冷血屠夫!”韋斌冷哼一聲,站了出來。
“李都尉行事看似果決,卻未曾想這麼做帶來的後果。你這一掘堤放洪,看似取得一時之利,可知使得我唐軍留下了暴戾嗜殺的惡名?以後,若是邊關戰事再起,有哪個胡虜番邦還敢乞降?他們必然會死戰到底,戰至城破人亡。那時,我大唐男兒又將付出多少不必要的代價,這些你想過嗎?”
楊釗正欲反唇相譏,卻被李括一把拽住了臂膀。
“陛下,臣欲殿前更衣,請陛下恕臣御前失儀之罪!”李括衝李隆基抱了抱拳,鏗然道。
“哦?”李隆基微微一愣,不明白少年要搗鼓什麼名堂。
“朕準了。”雖然心有疑惑,他還是下了恩旨,他相信這個少年不會讓他失望。
“臣叩謝陛下天恩。”李括微微了頭,解開了腰間了繫帶,除去了外罩的朝袍。不過許久,少年已是隻著了一件素色中衣。
輕輕將白色上衣掀起,少年身上的十七道刀疤立時搶入眾人眼中,如肉色的蚯蚓般可怖。
“嘶!”這些養尊處優的國公侯爺、柱國公卿如何見過如此慘狀,紛紛倒吸了口涼氣,竊竊私語。
“臣雖不才但亦替陛下持戈擎旗,拓土開疆。這臂膀、腰背上的十七處刀傷便是最好的明證。臣只知道從開元起無數的袍澤被吐蕃人割了腦袋,壘為佛塔京觀,臣只曉得自唐蕃開戰以來無數唐民被吐蕃人擄掠走,淪為吐蕃人的牧奴!”
轉過頭來,李括毫無畏懼的直視著韋斌,一字一頓道:“韋少監一番慷慨陳詞令人動容,臣懇請陛下降下恩旨,准許韋少監從軍隴右。臣倒要看看,韋少監如何憑藉三寸不爛之舌替陛下收復河湟故地!”
翩似驚鴻,般若流火,在這一刻少年挺直了脊樑,如夏花般絢然綻放。
注1:霍驃騎:即西漢名將霍去病。元狩二年(前121年),漢武帝任命十九歲的霍去病為驃騎將軍。於、夏兩次率兵出擊佔據河西(今河西走廊及湟水流域)地區的匈奴部,殲4萬餘人。
ps: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就沒有發言權。正如文中七郎的境遇,他的掙扎他的選擇不是那些端坐朝堂的公卿能明白的。我最鄙視那些自以為對萬事瞭然於胸,卻沒有實踐過的所謂公知。那些人才是社會寄生的蛀蟲,為人所不屑、不恥。
第十三章 論道(三)
時間:2013…01…19
朝堂之上直是死一般的靜默。
出身的差異決定了人們看待問題角度的不同。這滿朝公卿,多是自幼生長於巍巍高牆內,著錦衣、進玉食,被當做家族興旺的希望培養,如何會對市井凡夫、戍邊兵卒的生活有所瞭解?
在他們眼中,家族的利益是第一位的,任何有違家族利益的人都會被視為掣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