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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牡丹屏風的一瞬,李括直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廢物,一群廢物。到了朕用你們之時,都成了一群啞巴。朕養你們何用,何用!”
楊釗、陳…希烈、王銲、崔潛等朝廷大員紛紛一字排開跪在地上,承受著皇帝陛下的雷霆暴怒。上好的赤色波斯地毯上散落著一份份奏摺,眾人皆是屏息凝氣不敢抬頭。
“陛下,李將軍到了。”那中使衝李隆基躬身一禮,尖聲道。
“微臣李括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李括應聲跪倒,叩首道。
“哦,李愛卿來了,且過來看看這份奏摺。”李隆基瞥了一眼御案下跪著的朝廷股肱大臣,斥了一句:“你們也起來吧,難道還跪上癮了!”
李括走到近前,拾起李隆基所指的那份奏摺,翻開來稍作瀏覽。少年越看越驚,及至最後眉毛已經擰了倒懸。
“陛下,這。。。。。。”少年亦不知該如何作答,為難的望了李隆基一眼。
“看來,並非空穴來風啊。”李隆基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先前相國府下掌櫃私自囤積鐵器兵刃,朕還以為是個例,但你看看這封奏摺,大食人分明已經秣馬厲兵,意欲進犯我西域四鎮了!”
皇帝陛下所說確實非虛,從奏疏的內容來看,安西斥候在蔥嶺一代發現大量不明身份的遊騎。雖然還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就是大食人,但基本已是**不離十。何況大食人向呼羅珊一代增兵已非一日兩日,布哈拉更是重兵集結,來往行商皆需驗明路引文書嚴防奸細混入。
縱觀如今天下,番邦中也就大食人能與大唐相抗衡。
“高仙芝向朕訴苦,說安西地廣人稀,兵力嚴重不足,無法做到戍守好每一處堡塞。只是他可知道,朕也是無可奈何啊。”李隆基搖了搖頭接道:“我大唐剛與吐蕃展開了一場大戰,北面又得提防著契丹和奚人。哪有多餘的兵力給他高仙芝增補邊防。”
“陛下,以微臣之見,大食人覬覦我安西四鎮久矣,不得不防啊。不如調淮南團練兵入關,隨高將軍增防邊關。”答話的正是現在風頭正勁的大唐左相楊釗,在他看來,中原諸州縣的團練兵並無太大用處,不如調入安西供高仙芝調遣。這樣,高老頭手裡有了足夠的兵,就不會三天兩頭的上摺子,發牢騷。他們這些朝廷大員耳根也就落了清靜。
“調團練兵入安西?”李隆基蹙起眉頭,細細忖度著。這倒也是一個法子,只是這團練兵從沒有上過戰場,可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
“陛下,萬萬不可!王銲搶過話頭,言辭反對楊釗的主張。”王銲剜了楊釗一眼道:“這團練兵僅僅是做州縣防衛之用,其戰力不可與中原禁軍相比,更不可能跟邊軍相提並論。我大唐精銳兵力多出自安西、幽燕兩地。調團練兵入安西,還不平白落了高仙芝笑話,說我大唐無可用之人嗎!”
他倒不是真的認為團練兵的戰力有多麼不堪,只是凡是楊釗支援的觀點他就要反對。老相李林甫的離奇病倒讓朝中勢力突然失衡。一向低調的楊釗突然發難,接連把許多李相爺的嫡系外放到偏遠州縣,這種明升暗降,鈍刀子割肉的手法實在高明。若是不做抵抗,不出幾年,朝中李相爺的門生故吏還不得被姓楊的清洗了個遍?
他王銲身為李林甫的左膀右臂,李黨的股肱,自是與李林甫唇亡齒寒。在這個生死關頭,如何能不鬥,如何能不爭?憑什麼他楊釗可以一步登天梯,難道就因為他死皮賴臉攀上關係的遠房族妹在宮中做貴妃?
“王大人此言差矣!”楊釗可不是好惹的主,既然他王銲亮了劍,自己就不會掛免戰牌!不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京兆尹嗎,下一步收拾的就是你!
“楊某認為,戰力在將不在兵!老話講的好,千軍易覓,一將難求。憑藉高仙芝將軍的手段,什麼樣的兵都能發揮最大的作用。何況,精兵也是練出來的。中原州縣的團練兵之所以戰力稍差,就是因為沒有殺過敵,沒有見過血。這次派團練兵入安西,就是要用實戰歷練他們,只有如此,我大唐的兵力才能夠保持實力均衡。”
王銲亦是不甘示弱,揚了揚脖子道:“楊大人好一番書生氣!戰場非兒戲,讓團練兵對著大食人的長槍歷練?讓團練兵對著大食人的彎刀歷練?都是我大唐子民,陛下怎麼忍心他們去送死!”
“夠了!”見二人越吵越過分,李隆基憤恨的重拍了一記桌子。這些他的左膀右臂,這些他的股肱重臣,腦子裡顧慮的盡是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若是放在平時也就罷了,畢竟他是天子,富有四海,不會在意那一點恩惠。至於以公謀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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