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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兇男惡霸定是不會錄用的。這些人本就是個不穩定因素,若是在軍隊中抱成團兒,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但這樣一來,募集的難度就大大增加。關隴的人口稠密,光長安城的居民就近兩百萬人。但這些人家境同樣殷實,就連普通的莊戶家,只要不遇到大的災饉,一年下來甚至能存下餘錢。有著安穩的日子不過,去邊關和蠻夷胡虜拼刀子,估計也只有腦子被驢踢了人才做的出這樣的事。
對於這些人來說,朝廷允諾的土地沒有絲毫吸引力。他們大多是莊戶家,天天隴上行,陌上去的,為何要跑到萬里之外的安西刨鋤頭?
同樣,拖家帶口,世代軍籍的政策同樣不會收到叫好的效果。政策雖好,能不能活著領到田畝還是兩說,更別提自己戰死後朝廷會不會黑心的收回土地。
歸根到底,是他們不信任可以得到公平的對待,從而缺乏一種安全感。李括定下的這條規矩就恰恰給了他們安全感。誰不知道新任疏勒兵馬是皇帝陛下眼中的紅人,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跟著他老人家混,即便吃不著肉,也能喝上口肉湯吧?
作為李括的嫡系班底,銅武、雄武、闊武三營自然會被帶到疏勒,作為疏勒軍的建軍基石。假使自己因公調入了疏勒軍中,不就成了兵馬使大人的嫡系?兵馬使他老人家最是護短,還能缺了大夥兒的好處。若是運氣再好些,做了他老人家的親兵,還不鳳凰棲上梧桐樹……富貴在眼前?
誰不知道從軍覓取富貴來的快,但他們也同樣知道這份富貴,是要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覓取的。那些有關係的世家公子有人保護、提攜,躲在兵卒的後面收割人頭、功名。而他們這些出身卑微的苦哈哈卻得衝在前面,給別人做了填窩。
與其這樣便宜了別人,不如老老實實的待在家中,躬耕於隴上。
但,這只是一種退而求其次的想法,試問哪個男人不希望出人頭地,蔭妻蔽子?
少年給了他們承諾,給了他們希望,他們自然願意來軍中搏一搏。
但即便這樣,登記到名冊中的也多是些無妻無子的光棍,無牽無掛才最是一身輕鬆。
張延基細細想了想,攤開雙手道:“那倒也是。不過,括兒哥你真要把這些新兵犢子收到疏勒軍中去?這算不算,募集私兵?”
張小郎君竊竊的問了一句,皇帝陛下最忌邊將募集私兵。雖然現在括兒哥正得陛下恩寵,但有道是帝王的恩寵如流水,來的快去的也快。若是有眼紅的傢伙在陛下身旁給括兒哥穿小鞋,說不準陛下心頭真會結了疙瘩。
“我會奏請朝廷,實在不行就請高仙芝大人出面開誠佈公的將事情言明。”李括苦笑一聲,作出了答覆:“陛下英明神武,一定會明白我的用意。”
說話的工夫,又有幾人朝大槐樹下走來。
這募兵的地段選的甚佳,就在南城外。明德門是長安城的主門,進出城池的百姓甚多。再加上募兵地離告示不遠,那些看到豐厚條款怦然心動的百姓,大多會來到近前試一試。
再不濟,他們也能安然脫身,難不成,官家還能硬將他們綁了去?
那幾人顯然是行腳商人的打扮,一高兩矮,一胖兩瘦。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將肩上挑著的扁擔放在地上,就湊過身來。
“請問這位軍爺,你這是在募兵嗎?”
那少年瞟了濮大錘一眼,怯生生的問道。
濮大錘只覺好笑,用手點了點旗幟上的字道:“這上面的大字寫的分明,我們不募兵難不成還來賣菜?哎,對了小兄弟,你這扁擔裡裝的是什麼?”
“哦,是茶葉。”那少年說完便俯身從扁擔中抽出一塊圓坨坨的茶磚,遞到濮大錘手邊。
“嘿嘿,俺老濮正愁沒茶葉喝呢,這小子就預備了一塊孝敬我,我可就不客氣了啊。”說完濮大錘就要將茶磚往自己身邊收。
那少年不知這軍官竟如此痞賴,一時也是微愣,不知該做些什麼。
“大錘!把東西還給人家。”李括厲斥了一聲,喝止了濮大錘的行為。
“嘿嘿,將軍別生氣,俺老濮不過和這位小兄弟開個玩笑。”濮大錘悻悻的撓了撓頭,將已經送到袖口的茶磚又遞還給了少年。
“謝謝軍爺!”那少年忙不迭衝李括鞠躬,以示感謝。
“你是來應徵的?”李括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不知為何竟有一種親切感。
“是,俺想應徵,不知能換多少銀錢?”那少年點了點頭,朗聲問道。
李括微微一愣,思忖了片刻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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