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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崔遠山輕咳了幾聲,暗道李括這廝狡猾,卻也不以為惱,慢慢試探著:“老夫素聞江淮鹽運有暴利,也在地方衙門裡滋生出不少貪墨者,不知括賢侄是否有興趣在這方面查探一二?”
李括擺了擺手苦笑道:“伯父說笑了,小侄不過是一介莽夫,只會耍些拳腳,那些偵案的事情我哪裡『插』得上手。”
“唉!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嘛。正所謂文武雙全是人才,依老夫看,你就是咱大唐不世出的一個文武全才。”
崔遠山毫不吝嗇的將溢美之詞丟給了李括,竟不絲毫臉紅。他現在為了太子殿下,可是什麼事情都豁得出去啊。
李括神『色』微微一滯道:“不知高伯父可否指點一二?”
見李括竟然變守為攻,崔遠山暗自讚歎這小子有兩下子!
“嗯,這鹽運的案子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主要是我們要抓住鹽商的心理。鹽商要獲得販鹽的許可,勢必要買通衙門中的官員,為了保證受益的每個人都不將實情說出去,他們一般都會準備一個小簿子記錄曾經賄賂的官員。”
微頓了頓,崔遠山接道:“這份小簿子他們會命人抄成數份,幾名核心的牽頭人都會持有。因此,只要我們獲得這份小簿子,便可以將整個利益團體連根拔除。”
崔遠山得意的衝李括點了點頭,將壓力復又丟給了他。
李括沉默了良久笑道:“只是這份簿子如此重要,定不會讓我們輕易獲得。”
崔遠山見他如此時刻還在裝瘋賣傻不免有些生氣,但為了獲取李括的支援,他還是保持一副慈善長者的姿態勸道:“賢侄啊,人這一生啊有時就像登山,你在爬上時會遇到山道兩旁許多的風景。如果讓你留意身旁的風景,你肯定會說後路還有更好的風景。但是盛極必衰,若是等到走了下山的路,再想看到已往那令人豔羨的風景,就大為不易了啊。”
注1:慶王李琮:天寶十一年(752年)五月,病死,被唐玄宗李隆基追諡為靖德太子。
第十四章 佛蠱(二)
對於如此明顯的暗示,李括如何聽不出來?
只是他卻偏偏受不住這般的說教。若是旁人說來,他或許還會聽上三兩分,可偏偏這句話是從他崔遠山嘴中說出來的。此時他對太子雖然談不上恨但也是絕無什麼情感,讓他把這份密信交給崔遠山是絕無可能。畢竟,若是他在書簿上做些手腳,將對太子有威脅的人全部抹黑,是太過容易的事。
李括是一個做事有原則的人,他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多謝伯父提點,只不過晚輩卻偏偏是個執拗的『性』子,更喜歡用自己的雙腳丈量土地,用自己的雙眼去看這個世界。”
李括衝崔遠山微微一笑,毅然滿面。
何者謂忠,何者謂德?難道只有忠於他李亨才是忠,只有為他賣命才謂德?
他已經被出賣了一次,實在不敢再把自己的命運交到一個上位者的手中。
“如若崔伯父沒有旁的事,晚輩便先告辭了。軍中實在事情繁雜,晚輩一時脫不開身。”
李括神情雖然平和,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倔強,你便是太子又如何,你仍然無法讓我出賣自己的靈魂!
“這”崔遠山顯然沒料到李括的反應會如此強烈,正想說些什麼挽留的話卻是不知該從何說起,一時頗為尷尬。
“告辭!”李括毅然起身,衝崔遠山行了一禮,便毅然而去。
望著李括漸漸消逝的背影,崔遠山的面容漸漸變冷。
哼,不識抬舉的東西。
人才不為我用之,便為我殺之,你好自為之!
回到軍營後,李括便找來了張延基,宣告情況有變,暫時停止返京。
“括兒哥,這個崔遠山想的也太美了吧?他以為全天下就他家太子殿下一顆獨苗?龍生九子各有千秋,如今咱大唐這麼多王爺,憑什麼就他李亨安享群臣敬拜?”
若是放在從前,他一定會奉勸括兒哥與太子和解,為之後鋪路。但這些年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他實在是看清了李亨的為人。
刻薄寡恩,虛偽自私,這樣的人若是登臨大寶,簡直是對大唐江山的璀璨蹂躪,將會致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一個一心只想著保證自己位置而不惜設計坑陷兄弟的人,又怎麼會善待自己的子民?
括兒哥的選擇對,若是換做了自己,多半也會選擇這麼做。
“我便說了一句,你瞧你說了多少。”李括無奈的苦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