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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遠方的曠野,言旭嘆道:“現在咱們一走了之,卻不知慶恩現在如何了。”
姚思本不想再言及此事,但如今言旭既是提及了,卻也不好再做逃避。
“言大哥你怎麼又想到此事了,我不是說了嗎,慶恩那孩子鬼機靈,在安祿山面前服個軟認個錯,難不成那胡胖子還能手刃親子?”
他早已經將安慶恩孤劍一人阻截追兵的事情悉數告予了言大哥,雖然言大哥因此沉默內疚了許久,但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長痛不如短痛,他和安慶恩註定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了。
見姚思此時如此爽朗隨意,言旭心中的盤石總算移開了。經歷了這許多生離死別,確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
輕搖了搖頭,言旭苦笑道:“我自是不會怪你的,只是畢竟欠他一個人情,本以為讓他刺了一劍算是兩清了,誰曾想又被他救了一次。若是到時皇帝老兒一怒之下,派出朝廷大軍圍剿范陽城,這孩子怕是沒有活路啊。哎,我對不起他啊。”
將馬身湊近,姚思隨口道:“七尺男兒,豈能被情事牽絆,以大哥的才略,功名爵位還不如探囊取物一般?若是因為他一人而牽絆的功名,我第一個不允。更何況,皇帝陛下仁德應該只誅惡,從犯不論,只要這孩子機靈點應該不會受到牽連。”
“希望如此吧。”
輕嘆了聲,言旭便又揮了記皮鞭加快了馬,向前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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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行了盞茶的功夫,隱約間便見一家門臉頗大的客棧。其間一塊延緣客棧的巨幅匾額甚是搶眼,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二人輕揚馬鞭,趕至客棧前,趕了這許久路程,也是時候稍事休整了。
將馬兒牽在客棧前的拴馬杆前,二人便快步向店內走去。
這間客棧處於樓煩郡與太原郡的交界處,故而過往商人,走卒絡繹不絕。守著這麼塊風水寶地,怎能不財源滾滾?
才走至店門口,便見一個身著翠布綢緞年約二八的姑娘服身一禮,和聲道:“歡迎公子賞臉照顧小店生意,還請裡面坐。”
這姑娘雖是不著粉黛,素面朝天,但顰笑間自有一股別樣的風韻。這股清新脫俗的氣質洗去了因衣著帶來的鄉土氣息,反而增添了一份似是天上仙子般的氣質。
確正是: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摘花不『插』鬢,採柏動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洗盡脂粉亦是無限佳麗。
待言旭輕拍一怕自己的肩胛,姚思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朝那素顏姑娘賠笑一聲,便隨著自家哥哥步入了客店。
一進大廳,二人便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古樸氣質。雖是地處北郡,桌椅卻並不是平日常見的胡凳胡幾,而是魏晉以來流傳下的軟墊。只見客人們或盤膝暢飲或跪坐闊談,言談舉止見亦是頗有名士風範。
陣陣馨香從雕花香爐飄出,只叫人神清氣爽。
來至一處靠窗的案几前,二人便是坐定。自有行腳的小二跑來詢問要何菜餚。見這小二雖然身著的是普通的麻布白衣,卻洗的乾淨整潔,給人一種清爽之感,姚思心下便對這家客棧的老闆暗自佩服。懂得從細節之處著手,考慮到客官的感受將客棧打點成如此規模,確不是一般常人能做到的。
接過菜牌,翻閱一遍,姚思便隨意點了二斤醬牛肉,一壺燒酒。
那小二一番確認後便朝後院快步走去。
端起案几上客棧免費供應的清茶,搖了搖頭,姚思開口道:“言旭大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家客棧有些古怪?”
言旭微皺眉頭,低聲道:“小思,你可是看出什麼?愚兄卻覺得這件客店佈置的很有些味道,你我一路勞累也可好好休整一番了。”
苦笑一聲,姚思接道:“正是這家客棧佈置的太有味道了,我才對其產生了懷疑。大哥可曾想過太原郡雖然富庶但畢竟亦屬北郡。北郡胡風甚重,民間的風俗被胡化的很多。光說這胡凳,胡床不也是從胡人那傳來的嗎?況且這家客棧地處商業要道,過往的多是些行腳的商賈和軍卒,他們趕的是時間,又豈會在意這些細微的佈置?”
聞聽此言,言旭亦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嘆聲道:“是啊,以商賈的身份確是不會在意這些刻意的佈置。只是方才我觀之那些旅客,儀表氣度頗是不凡,該不是商賈中人罷。”
姚思低聲道:“如今也只有走走看看了,多加留意吧。”
約莫盞茶的工夫,小二便將點的菜餚送至。一番續茶後,自是得到了言旭的一番打賞。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