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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
鬧了半天,原來是自己人!只是這夥人風塵僕僕,怎麼看怎麼像打秋風的葛邏祿慣匪。若真是從西京遠道而來的軍隊,不得是旌旗蔽天,威風八面?
李括將兵部的任職文書交予那伊吾城守備查驗後,守備大人才確信李將軍沒有扯謊。只是這件事徹底改變了京中上官在守備大人心中的“光輝形象”,自此以後,若再有哪個不識趣的兔崽子倨傲的跟他說自家七姑父在長安做監門將軍,他一定會把當日李將軍風塵僕僕而來的憔悴形象搬出來,羞紅對方的臉。
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不知是不是連日來在戈壁中啃沙子的緣故,當大夥看到並不十分雄偉宏壯的伊吾城時,竟然連番感慨。一些性子柔弱的弟兄竟然泣涕連連,跪倒在伊吾城門前叩首,直叫李括哭笑不得。
好在這樣的情形持續的並不久,在伊吾守備開啟城門,迎接大夥進城後,這些疲憊不堪的疏勒將士皆如惡狼看到羊羔般爭相朝城門湧去。要不是李括和諸位將領明言紀律,疏勒軍的軍紀就要被他們‘敗光了’。
當然,在這種時刻,李括不會在這些問題上去找弟兄們的麻煩。經過近兩個月的旅途勞頓,包括他在內,所有疏勒軍將士現在想做的事就是進城好好洗個熱水澡,去去乏!
伊吾城不大,卻勝在規整。不知是不是這裡兵士念慕都城長安的緣故,伊吾城的佈局構劃竟與長安十分相似。只不過伊吾城只有三十六坊,規模相較於長安小了很多。
但大夥卻不會去比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在數千裡之外的安西看到家鄉的影子,他們如何會不激動?若不是考慮到軍紀,他們恨不得現在便約了袍澤進城逛逛,好好補償番自己!
當然,一切還得按照規矩來。
兩千餘弟兄被伊吾守備安置在了南城的軍營中,這座軍營久未住人,自是積壓了不少的灰塵。但眼下疏勒軍的將士們卻不好計較這些,畢竟他們剛在戈壁灘中度過了近一個月,此刻這座軍營在他們眼中簡直比皇帝陛下夏日休憩的華清宮還來的乾淨!
李括與眾心腹,在伊吾守備的竭力要求下住進了伊吾守備府。
說來也巧,這位伊吾守備也姓李,單字一個安。李守備似乎總想證明自己出身的尊貴,開口便說他是高祖朝淮安王的八世嫡孫,一番唏噓感慨下,涕淚便縱橫滿面。唐初分封的藩王不少,武后時雖然殺掉了一些,但那大半是高宗的嫡系子孫。像淮安王這樣的宗室自然不會招得武后提防暗害。
若李安所言非虛,細算一算,他是淮安王的子孫倒不是沒有可能。但說他自己是淮安王的八世嫡孫就有些不著邊際了。畢竟淮安王他老人家很得高祖器重,封賞甚豐。即便說一朝君主一朝臣,淮安王到底是實封的開國郡王,再不濟這封爵傳襲下來,也不會逼得嫡系子孫出走安西覓取功名吧?(注1)
雖然心中瞭然,李括也不點破,樂呵呵的陪著李守備感慨人世無常。
“你不相信我!”李安顯然頗為慍怒,眸中幾欲噴出怒火。
“唉!”
良久李安搖了搖頭,苦笑道:“十年前,我阿爺被奸人構陷,憂憤而死,世襲的爵位被剝奪,家產全部收入國庫。雖然由於故交的極力斡旋,府中的家人沒有受到牽連,但我們卻是一無所有。”
微頓了頓,李安接道:“我們兄弟倆和孃親就這麼去安西投奔做行軍長史的舅舅,卻誰料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說到這,李安雙目已經通紅,強自將淚水擠回,接道:“我們是待罪之人,自是不能走官道。在鄉野之間,我們就這樣半乞半討的行了旬月。就在將要行入安西時在一處小山坳處卻遇到了一百多騎葛邏祿人,那夥葛邏祿人泯滅人性,不僅越貨而且殺人”
“母親拼死護著我們兄弟倆,卻不幸被他們砍中。我現在有時入夢時還能看到她滿臉血跡的景象
那些葛邏祿人從母親尚有餘溫的身體上搶走了包裹,又將橫刀朝向了我們。弟弟緊緊的靠著我,渾身不住的抖動”
怪不得他這麼恨葛邏祿人!李括心中暗歎一聲,眉頭微微蹙起。
雖然少年知道李安當時並沒有出事,他本人也安然坐在這,但聽得他親口敘出當時的場景,還是不禁急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一個將軍路過了山坳。他一身便衣,率著一隊軍士策馬而來。”說及此處,李安雙目中流出脈脈溫情,“那個將軍厲言呵斥了那群葛邏祿人,並率領親兵與他們展開了激戰。”
稍一停頓,李安接道:“那個將軍勇猛異常,手下的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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