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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聲音震天。
邊令誠卻是冷冷一笑道:“這是陛下下的命令,邊某人不過是傳個話罷了,高帥倒是真看得起我。陛下是天,說下的話就是聖旨,豈有改口的道理?高帥若真是忠貞不二,何不以死證身呢?”
高仙芝見他這副嘴臉知道他今日必定不會放過自己,搖了搖頭望著暴死的封常青嘆道:“罷了,罷了,封老二啊,從你入行伍至今,我們弟兄倆走過了不少年頭。從判官到副節度使,又至代我為節度使,這份情誼高某一直記在心間。今日能與你同死在此,高某無憾矣!”
說完,高仙芝轉過身衝邊令誠道:“邊公公可否替高某向陛下進一言?”
邊令誠有些不耐的擺了擺道:“快些說,說完也好上路。”
高仙芝擦去眼角的淚水道:“臣所將之兵,皆是烏合之眾,素未訓習。率周南市人之眾,當漁陽突騎之師,尚尤殺敵塞路,血流滿野今陛下要斬臣,臣死不足惜,但臣有三請。一期陛下斬臣于都市之下,以誡諸將;二期陛下曉之以逆賊之勢,將誡諸軍;三期陛下知臣非惜死之徒,許臣竭『露』臣死以後,望陛下不輕此賊,無忘臣言,仰天飲鴆,向日封章,即為尸諫之臣,死作聖朝之鬼。”
“哎呦呦,哎呦呦,這說的情真意切啊,連帶著雜家都被高帥感動了呢。早知現在,有何必當初呢?你放心,你第一個願望,雜家便能答應你。至於這其他的話嘛,雜家會向你帶到陛下那的。高帥啊,你便放心的上路吧。”
邊令誠挑出一個蘭花指作捧心狀擺了擺,面『色』一寒道:“行刑!”
“臣仰天飲鴆,向日封章,即為尸諫之臣,死作聖朝之鬼。臣非惜死之徒,臣非惜死之徒”
高仙芝披頭散髮的被刀斧手拖到城角,兀自大笑著喊道。
想不到他高仙芝戎馬一生,為唐室拼盡最後一絲氣力,換來的竟然是這個結果。
哈哈,罷了,罷了。封老二我這便來陪你,省的你又嘲我不夠義氣。
封老二,我來了,哈哈!
鬼頭大刀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高仙芝登時血濺三尺,身首異處。
見高、封二人已經伏法,邊令誠捏著鼻子向幾個驚得目瞪口呆計程車卒點道:“哎呀,要死了,要死了!這咋的殺個人,留了這麼多的血,真是晦氣死了。你,你,還有你快點把屍首用草蓆子裹了隨便挖個坑埋了!哦對了,別忘了把二位將軍的首級吊綁在城頭上,這可是你們高將軍的遺命啊,應了這個請求,雜家也算是功德圓滿了。嗯,雜家有些乏力,先去歇歇!”
說完,邊令誠便在數百名甲士的簇擁下向城中官署而去
ps:哎,對高、封二人雖談不上喜歡但也不惱。這二人白白替李唐愚忠成這樣,可嘆,可悲,但不可憐。
第三十九章 流年(六)
正月二十七,長安城落了入冬以來的第三場雪。
大雪似鵝『毛』,沉甸甸的壓在每一個長安城百姓的心頭。距離安祿山起兵已經將近三個月,叛軍一路勢如破竹連克數城,直『逼』京師長安。
一面幽州胡騎如入無人之境的在中原腹地廝殺劫掠,一面朝廷軍隊駐紮囤積在潼關之中畏怯防守,這著實有些讓長安城的百姓寒心。最重要的是,皇帝陛下剛剛斬殺了高仙芝、封常青兩位大將,於王師計程車氣是很大的打擊。既沒有鐵騎精銳,又少了名帥良將,大唐朝廷怎麼看都佔不到一絲優勢,作為身處長安城中的百姓,無不似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可終日。
世人皆知安祿山那廝生『性』殘暴,最喜歡挖人心肝做下酒菜。從河北道到河南道,從范陽到東都叛軍一路打過來,但凡守城反抗的,城破後皆會被叛軍屠城,當是雞犬不留血流成河。在這種時景,若是有不聽話的孩子吵嚷著哭鬧著要上街去玩耍,一定會被阿爺孃親厲聲喝止,若是孩子還是頑皮執拗,那家中長輩一定會丟出安祿山的惡名,威脅稱再不聽話就把他送給安大魔頭做點心。此話一出,再頑皮的孩子也不會胡鬧了。
止孩提夜哭者,說的似乎就是安祿山。
大軍壓城給長安城百姓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霧濛濛的陰影,便是再樂觀的人也不免憑欄嘆上兩聲或者去慈恩寺求上一簽以度將來的打算。心理承受力差的百姓或許便開始收拾細軟放到床頭,一旦有叛軍攻破潼關的訊息傳來就準備毫不猶豫的逃出長安,另謀出路。
就是在這種氛圍中,長安百姓們度過了一個不平凡的新年。
大難將至,平頭百姓是如此,富貴王公同樣逃不離。一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