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在一個一個地試驗藥效。”
他臉色蒼白,作為捕役也算半個江湖人,對於這些藥的厲害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公主在粥放的是?”
太平把粥遞給他,笑了笑道:“一瀉千里。”
他接過粥,心想,明知道被下了瀉藥,還有得喝,真是忒窩囊!
這時,袁一剛在茅房蹲下,門外又響起了催促聲:“好了沒?打完了,我們好交差啊!”
月歡宮有個棍房,專門執行杖責,可今天破例為袁一把場子移到茅房外,讓他“一瀉千里”與屁股開花兩不誤。
袁一躺在黑漆漆的房中,他摸了摸屁股,暗暗慶幸,當年在南詔幸虧跟那名頭陀學了獨門功夫,雖然練得差點走火入魔,但也鑄就了一身銅皮鐵骨。
他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頓真夠狠,把大爺的皮都打破了!孫滿貴說過,刺客喜好夜間行動,這時辰剛好起來幹活。”
他起身之際,透過窗戶瞧見一點燈火漸近,他趕忙躺回床上。不多時,一名太監推門而入,他徑直走到案邊點上燈,望了眼袁一問道:“睡了嗎?”
他為了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偏著頭故意“哎呦”了幾聲,道:“還沒呢?公公怎麼稱呼?”
太監走近,微笑道:“叫我小安子吧!你就是新來的太監高壽?”
“是的,安兄。”
小安子一屁股坐到床邊,道:“知道嗎?月歡宮上下都在說你一來就惹上麻煩,捱了一百多棍,還能保住小命。”
他又“哎呦”了幾聲:“這還不是多虧屁股肉厚!”
小安子看了看四周,輕聲道:“前些年,月歡宮杖罰過重接連出了幾條人命,為此皇后娘娘示意過鄭掌事,根據受罰的事由,可以酌情減免杖責,或者分幾次領罰。”
他憤憤道:“這群混蛋,可一個字都沒跟我提過。”
“瞧你!初來乍到,這點規矩都不懂。”小安子邊說,邊搓著手指。
“原來是嫌我沒打點銀子,看安兄一臉熟絡,這規矩該懂不少吧!”
小安子得意地笑了笑:“說句掉腦袋的話,在月歡宮當差比冷宮還難受,公主若不開心一窩人都得受罪,從月歡宮出去說自己沒捱過幾十百來棍,別人都不會相信。”
“公主嗜罰成性,這月歡宮的人不都得走著進來,躺著出去。”
“這麼跟你說,錢少保命,錢多撓癢。”
他不解道:“這錢多撓癢是?”
“棍房的太監有項獨門絕活,在一塊豆腐上用杖棍啪啪打上一百次,豆腐還是完好無損的。這樣該懂了吧!”
“原來如此!天色也不早了,安兄不睡嗎?”說話的間隙,他暗自掏出帶進宮的那瓶“一覺到天明”而後,藏了些藥米分在指甲裡,趁小安子不備彈入了他的鼻腔中。
這時,小安子打了噴嚏,邊哈欠連天道:“突然好睏,先去睡了。”
待小安子睡下,袁一便來到寢殿前,而後,以敏捷的身手躍上了房頂。
這時,他貼在琉璃瓦上聽了會,而後揭開一塊瓦片藉著透出光亮的小孔,瞧見捧著書的太平冷臉對著站在殿中的武后。
這時,武后一抬手,當宮人悉數退下後,她走到太平身邊坐下,和顏悅色道:“昨晚,若母后維護了你,在各國賓客眼裡,你就是羽翼下沒用的女兒,我便成了溺愛孩子的母親。”
太平沉默不語。
武后慈愛地替太平褪了鞋襪,將她的腳放到自己膝上,然後將帶來的藥膏塗在她腳踝處,繼續道:“令月,就算你只是磕著碰著,娘都會心疼,可咱們身在帝王家,一言一行都關乎國體,所以,委屈你了。”
太平聽到“令月”“娘”這些親切字眼時,心頓時就軟了下來,自此五歲得了太平這個封號,就很難聽到父皇母后喚“令月”這個閨名。
她撲到武后懷中,哽咽道:“令月錯了,明知扭傷了腳,還要逞能跳舞。”
武后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道:“民間的稱呼私底下用用無妨,可天底下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所以,必須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能失禮於人前啊!”
“太平明白。”
屋頂上的袁一放下瓦片,側身躺下嘆了口氣,道:“他們這家子雖富有四海,可最缺的卻是家的感覺!”
望著滿天星斗的他雖不想偷聽,可四周一片寂靜,房高不過三丈,敏銳的聽力還是讓他把武后和太平的談話聽進了耳中。
他聽了半晌,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