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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武林世家之主,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早些年裡,岳陽劍曹禪之名也曾響徹江湖,如今卻和眾多連名字也叫不出的平庸角色相提並論,對她來說自有一番難言滋味在心頭。
蘇因羅聽她這番感慨,也覺心有慼慼焉,冷哼道:“白道江湖雖不乏一流高手,但數十年來都無法戰勝血閣,其原因便是分黨結派,各自為戰,形同一盤散沙。殊不知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我等雖然聲名衰落,比不得如日中天的高派名門,但若是連成一線,縱然是大名鼎鼎的朗月樓,怕也要被夷為平地了。”
蕭琮聽她話中似乎對符青有諸多敵意,不解道:“前輩何出此言,莫非也和朗月樓結下了什麼樑子?若真是如此,蕭琮大可以為前輩從中調解……”
沒想到蘇因羅不等她說完已連連擺手道:“我和符青並無私怨,只是聽聞她霸氣有餘,而氣量不足,又見她近年來越發風光,彷彿武林盟主之位已是囊中之物,這才為白道江湖擔憂而已。”
冷寂雲聽到此處忽然笑了一聲,涼涼地道:“不知符青比起你蘇掌門當年如何呢?”
蘇因羅面色一沉,有幾分不悅道:“二十年前江湖勢微之際,我也曾力挽狂瀾,卻為此失去良多。雖然到頭來一敗塗地,倒也從未後悔過,只能嘆一句時也命也罷了。”
“好一句從不後悔。”冷寂雲咬牙切齒似的吐出這句話,雙眼緊盯著蘇因羅,目光猶如凌厲刀鋒,半晌,又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對我父親,你也從沒後悔過?”
蘇因羅愣住,扶在桌上的手掌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雖然極力剋制著臉上的表情,面色卻乍青乍白,甚是嚇人。
就在眾人以為兩人將要刀劍相向時,蘇因羅把手收回了袖中,身體向後靠進椅子裡,沉默了片刻,對冷寂雲一字字道:“是,從沒後悔過。”
冷寂雲聞言渾身一僵,緊跟著霍然起身,盛怒下一掌按落,身旁矮桌隨著這一記猛力四分五裂,發出聲巨響。
除蘇因羅外,其餘幾人都驚得站了起來。
“寂雲!”蕭琮忙搶前一步,從旁攔住他。
冷寂雲將她推開,直衝到蘇因羅面前,惡狠狠地瞪著她。
蘇因羅坐在椅子裡,也一動不動地抬頭看著他,她的平靜和沉默在此刻的冷寂雲看來卻是最大的挑釁。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麼!”曹禪也幾步趕了上來,對蘇因羅道,“蘇掌門,大敵當前,咋們可不能自亂陣腳。”
蘇因羅仍看著冷寂雲,表情一絲未變:“放心吧,他就算要殺我,也會等到我幫他們擺脫了血閣殺手之後。”
這份精明,倒也和冷謙當年相差無幾。
冷寂雲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盛怒的臉上忽然露出個森冷的笑容:“蘇因羅,你一定覺得自己很聰明,那你有沒有想到,將來某一日,我會教你生不如死?”
蘇因羅抬了抬下巴,一字一頓道:“我也很想領教領教你的手段。”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冷寂雲目光一狠,伸手抓起她的茶杯,收攏五指狠狠捏碎,拂袖而去。
冷寂雲走後,幾人開始商量該如何營救被囚禁的各派掌門,氣氛卻始終有些壓抑,大略安排好人手,定下時間後,便各自回房休息。
蕭琮在屋裡等了一陣,仍不見冷寂雲回來,實在不放心他半夜裡在蘇家亂走,抓起一件披風出門去尋。
找到冷寂雲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坐在迴廊下,頭靠著柱子怔怔地望天。
月光灑在男人的發頂和肩頭上,染成一色的銀白。
他面對蘇因羅時所表現出的震怒、冷厲、鋒芒畢露,也彷彿在這一刻全部消失,只剩下夜色裡的一抹單薄身影。
蕭琮用披風裹住他的時候,他嚇了一跳,習武之人平時稍有一點動靜都能察覺,他竟然絲毫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來這裡賞月?我也看看。”蕭琮彎下腰,站在冷寂雲後面環抱住他,探頭看天上的月亮。
今天是十六,正是一月當中月亮最圓的時候,可惜被雲彩遮去一角,看上去就好像缺了一塊。
冷寂雲半抬著頭,能感覺到蕭琮的頭髮拂在自己臉上,一陣陣微癢。
“龍棠山上有一片很開闊的地方,我小時候經常看到我爹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著月亮發呆。我不敢被他發現,怕他打我,就躲在假山後面,想等他走了再偷偷出來。”冷寂雲側頭靠在蕭琮肩上,拉著她的手塞進厚實的披風裡,“但是他一站就是一夜,我每次都困得睡過去,等醒來天都已經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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