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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問:“小姐,怎麼了?”
練月道:“沒事,走吧。”
小乞丐在一處兩層的飛簷樓下停住,飛簷樓門窗洞開,二層已塌了一半,小乞丐領著練月走上臺階,跨過門檻,繞進西邊,指著橫樑道:“諾,你看。”
房間裡很暗,練月有些看不清,便走近了一些,抬頭去看。
小乞丐道:“這房間裡原本有很多畫和書,不過後來都被大家撿走了,我跟阿兄來時,這裡差不多已經空了,我們哥倆轉了一圈,只撿到了幾本書和一幅畫,後來蹲在路邊賣,書都賣出去了,就是畫沒人買,只好拿了回來。回來之後,我倆在這裡繼續尋摸,看能不能再尋摸出點其他東西,後來還真發現那橫樑上有個盒子,就順手將那幅畫丟了過去,想把盒子砸下來,後來盒子的確給砸下來了,但畫卻掛在上面了,不過反正是不值錢的東西,就沒管它,如果小姐想要,那就送給小姐了。”
練月仰頭瞧著那掛著的畫,確認道:“你確定是我想要的畫?”
小乞丐抱怨道:“就是因為畫上畫的是這宅子原來的主人,才沒賣出去,人家都說他犯了大罪,是罪人,所以不敢買。”
練月又從荷包裡摸出一塊碎銀子,跟手心裡的一塊交給了小乞丐,小乞丐雙手捧著接住銀子,歡喜道:“多謝小姐,多謝小姐,小姐好人,會有福報。”說著就跑了出去。
練月輕輕往上一躍,伸手一挑,就將那垂掛著的畫取了下來。灰塵紛紛揚揚落下來,迷了眼睛,她穩穩的落在地上,卻沒著急看,而是細心的將畫上積的塵土撣乾淨,捲了起來。
回到客棧的房間,她將卷好的畫擱在桌上,從容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完茶之後,把茶盤整個端走,擱在另一個凳子上,最後小心翼翼的鋪開了那副畫。
完全鋪開之後,她往後退了一步。
那幅畫並沒有練月想象中的漫天風雪,長劍當握,立於風雪之中的年輕劍客,那只是一副普通的山野趣味圖,圖中有溪流,溪流中赤腳站著一個手握長劍的黑衣青年,黑衣青年的衣襬掖在腰間,裡衣的褲腳高高的挽起,溪水清淺,能看到他侵在水中的雙腳,魚兒在他腳邊遊弋,他手握劍柄,劍裡蓄滿力量,像蒼鷹捕殺獵物之前那般專注,卻是叉魚的姿勢。
練月的手指搭上黑衣青年的側臉上,即便只有側臉,她也看出來了,韓厥的確跟自己的想象南轅北轍。
溪邊有紅葉深似血,也有白石如玉,白石上擱著竹魚簍和黑色的劍鞘。
想象中的他,只是一個劍客,除了劍,什麼都沒有,如今這幅畫倒是讓她知道,原來他也有這麼野趣橫生的時候。
落款是雲啟二十年秋,扶搖山溪,明|慧。
雲啟二十年?那是他死之前的前一年。
明|慧,是最後做了鄭天子的慧夫人的明|慧嗎?
扶搖山,是雲癸宗的扶搖山嗎?
原來那時候他們的感情還那麼好呢?
她又湊近了一些去看畫中黑衣青年的側臉。
第五十五章
六月十五日; 練月和牡丹姐回到安陵城。
姑娘們早圍在門口等了; 馬車剛停下,她們一哄而上; 牡丹姐從車上下來,指著姑娘們嗔怪道:“就為了你們那點東西,月娘從早跑到晚; 你們可要好好謝謝她; 否則涼了人心,小心下次沒人給你們帶。”
姑娘們疊聲說知道啦知道啦,牡丹姐這才穿過她們; 進了樓裡去。
姑娘們圍著練月一頓問,這個問她要的胭脂有嗎,那個問團扇買了嗎,鶯鶯燕燕齊鳴; 吵得練月耳朵疼,她一邊從車廂裡往外拿東西一邊道:“都有都有,彆著急; 一個一個來。”
練月在門口就把東西給她們分了。
牡丹姐讓姑娘們好好感謝一下練月,姑娘們的感謝方式就是一人抱著她親了一口; 等練月發完東西,臉上已是滿口紅印子。
姑娘們拿了東西都散了; 一直在外圍看熱鬧的楊龍楊虎兄弟才一臉幸災樂禍的上前去搬自己的酒,邊搬邊說風涼話:“練大姐姐,你可真有豔福; 往年我倆想要這待遇還求不著呢,今年她們隨隨便便就給你了,眼饞死了。”
練月狠狠的瞪了他們倆一眼。
兄弟倆哈哈大笑著,抱著他們的酒罈子往裡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練月打了水,洗了一把臉,又拎著茶壺去灶房灌了茶。灶房的幫廚和廚師們見她回來了,就拉著她閒扯了一陣。
回房間之後,練月歪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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