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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走出指揮部的時候,突然發現外面的陽光是那麼的刺眼,幾乎照得他睜不開眼睛。
此時南京城的東南地區,已經發生了激烈的巷戰。日軍正進一步的壓縮著守軍的生存空間,距離全城的陷落只是時間問題。指揮部裡,衛兵們正在朝指揮部裡潑灑汽油,因為唐生智命令必須將這所房子焚燬。
作戰處第一科科長譚道平正和幾名參謀收集檔案,當他們走出指揮部時,卻已經發現衛兵們已經在潑灑汽油了,整個指揮部裡出了還剩下寥寥幾名衛兵,其他所有人都已經撤退了。在凌亂的地上還灑落著許多零散的一元錢的法幣和一具屍體,在混亂的氣氛中,譚道平和參謀們趕緊將殘餘的檔案焚燬後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了指揮部向挹江門跑去。
此時的挹江門兩旁佈滿了鐵絲網,中間僅留有一條羊腸小道。第三十六師的官兵們舉著步槍做瞄準的姿勢,他們依舊遵循著以前的命令,禁止任何人的進出,無論是平民還是軍人。
在他們的前面,八十七師、八十八師以及從前面撤退下來的國軍官兵正在和他們吵鬧著,中間還夾雜著老百姓的哭喊聲,周圍還不時響起凌亂的槍聲,而在他們的後面還有無數的老百姓正在扶老攜幼絡繹不絕的湧來。
在挹江門的碼頭上,擁擠了成千上萬的人群,但是江面上的船隻卻只有寥寥三兩隻,此時的長江已經成了生與死的分界線。
每當一隻船靠岸,便有一群人跳躍上去,縱然有許多冒失的人跌落江中也不能阻止人們求生的慾望。即便是船隻已經擠滿了人,在它周圍的船沿上也緊抓著上百隻手,那是一些寧願被江水淹死也不願意留下來的人。船隻就這麼開向了對岸,許多人在船隻開到江心時已經無力支撐身體,只能無奈的跌落在水裡隨著江水飄向東方。
三十六師師長宋希濂站在碼頭上,望著猶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良久說不出話來。由於撤退時發生了大混亂,司令部發出的撤退命令並沒有傳達到他手裡,因此他依舊是在執行著前些日子的命令,禁止任何人進出,但是看著眼前的情形,久經行伍的他如何不明白肯定是前面出了大事,說不定前方已經全面潰敗,否則是不會這麼混亂的。
在這裡,許許多多從前線退下來的潰兵、傷兵、後方的勤雜部隊、輜重、車輛以及眷屬、老弱婦孺等等人群已經把沿江的馬路擠得水洩不通。遠處的江面上已經有日軍的巡邏船出現,他們不斷的用機槍向著江面掃射,不時還有炮彈帶著刺耳的尖嘯聲轟然而下,整個碼頭的撤退已經完全處於失控狀態之中……
而此時的蘇瑞也正在帶著一個班計程車兵進行巡視。蘇瑞所在的教堂距離挹江門並不是很遠,約有三公里的距離,要是蘇瑞願意他完全可以在半個小時之內趕到挹江門。
但是蘇瑞並不想去湊那個熱鬧,因為他知道挹江門的撤退之路是多麼的艱辛和悽慘,與其去哪裡博取那萬分之一的機會,還不如在這裡和日軍放手一搏,哪怕就是戰死也好過被冰冷的江水淹死。
有時蘇瑞甚至還不無惡意的猜想,若是自己在南京城戰死的話,在這個時空後世的歷史教科書上會不會寫上這麼一段:“在南京潰敗後,有一名勇敢的國軍少校,帶領著數百殘兵和數十名女學生跟日本侵略者進行了殊死的戰鬥,直到戰死的那一刻也不曾投降!”
蘇瑞將教堂周圍一千米的地方劃為四個防守區域,每個防守區域派一個連兵力防守
剩下一個連他留在了教堂作為機動部隊,蘇瑞還將王德子的炮連陣地也設在了教堂附近作為隨時用炮火支援周圍四個方向的部隊。
蘇瑞還將以徐瑤珊為首的三十多名女學生分成了兩隊,一隊十多人專門負責煮飯菜,另一隊二十多人則是負責救治傷員。當蘇瑞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領蘇瑞感到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那位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已經三天的塔比瑟牧師也出現在了蘇瑞的面前。望著臉色蒼白的塔比瑟,蘇瑞關心的問道:“塔比瑟牧師,你沒事吧?”
塔比瑟搖搖頭道:“謝謝您的關心,我沒事。這兩天我想了很多,現在我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既然無法避免,那就應該勇敢的去面對,以往是我太懦弱了!”
蘇瑞盯著他的眼睛,發現塔比瑟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目光卻非常清澈。蘇瑞點點頭:“塔比瑟,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現在南京城已經失陷了,接下來我們就要和日本人打仗了,你不害怕嗎?”
“害怕?”
塔比瑟自嘲的笑笑,“我怎麼能不害怕呢?不過我已經想明白了,人這一生不能總在恐懼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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