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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站在海棠樹下,正在折枝,她雖動作很慢,但這麼一會兒,樹下已經插了七八個瓶子了。這棵樹據說也是趙姝的心頭肉,平時都不許人碰,掉落的花瓣全都得拾起來埋葬,很是寶貝,到了趙英來這裡,是日日折,天天抽,已經有小半棵發禿了,也就這時候正是花期不大在意,估計再這麼折下去以後這樹就得變成光桿。
秋風徐徐,海棠樹下小燕子在樹下扶著梯子,海棠卻是爬了上面折枝。
趙英臉色略白,手裡拿著一枝海棠,裙邊精美的花邊隨著她的腳步來回晃動,她步態輕盈,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看著當真的我見猶憐。
抬眸見是吉祥回來了,很顯然她略有惱意:“我真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剛才就要了命了。”
吉祥自然是裝糊塗,她來將軍府幹什麼,主要是想要祠堂的那柄沐家的長劍,次要是來看熱鬧的,距離回趙的日子還有些時候,這才到將軍府,趙姝就被打入冷宮了,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她假裝聽不懂的樣子,只是笑笑:“吉祥既然到了大小姐跟前,自然是對大小姐死心塌地的。”
趙英似是漫不經心地挑著花枝,慢慢走了她的面前,海棠花的的一頭啪嗒打了吉祥的手背上,女人微微勾著唇,似乎心情有所轉變。
說得也巧,正是這個時候,秋菊蹬蹬蹬地跑了回來:“小姐小姐,將軍突然回府了!”
吉祥見過人變臉色,卻從未見過這麼快變的,趙英也不避她,伸指在自己臉上一劃,尖尖的指甲頓時在臉邊劃出一道血痕來,她飛快地脫下了披風,秋風一吹,小臉煞白。
然後快步回了屋裡了。
秋菊進去伺候著,海棠回來拽了吉祥也跟了過去,身後那小燕子哭天喊地地就跑出去了。
吉祥:“……”
沒想到一個小孩子的哭技已經爐火純青,一進到屋裡,躺在榻上的趙英此時髮辮已經散開了,地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摔壞的花瓶等物到處都是狼藉,矮桌上放著的首飾此時卻是規規整整地放置一邊,所有的一切都是這麼的……有趣。
海棠見她只是發怔,趕緊又拉了她一把:“還不收拾收拾!”
吉祥認命地蹲下了身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在心裡數著數,果然沒數過二十隻羊,小燕子哭哭咧咧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男人,前面身形高大,仍舊俊秀英挺的正是趙昰,身後跟著彎腰駝背的老奴。
不用抬頭,也能知道趙英此時看著父親的目光得有多委屈。
趙昰一眼瞥見女兒臉上的血痕,剛一動又踩了碎片上,趙英抿著唇單單隻叫了一聲爹,他勃然大怒的聲音已經吼了出來:“這是趙姝乾的?嗯?”
老奴自然在他身後勸慰:“將軍息怒將軍息怒,姝兒小姐還小,多半是孩子氣,不能動真格的……”
話還未說完,趙昰已到了榻前,他腳步極快,袍角劃過了吉祥的眼前。
海棠示意她不要抬頭,以免遷怒到二人,男人果然氣得不輕,到了趙英跟前,人也不說話,只臉上掛了兩行清淚,就足以令他心碎。
趙昰怒氣衝衝地走了,吉祥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他的背影。
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未曾這麼注意到他的身姿,這麼些年過去了,男人的肩膀似乎更加的寬厚了,其實對於他的記憶,她沒有很多了,只是此時看著他,卻真的變換了心境,殺了他簡直便宜他。
地上亂糟糟的東西需要人收拾,小燕子抹了眼淚又出去打探訊息,海棠和秋菊似乎已經司空見慣,對視一笑愉快地打掃起來,吉祥也未等她伸手,趙英卻是出聲了:“吉祥這麼難聽的名字你怎麼想出來的,嗯?過來。”
吉祥:“……”
她聽喚起身,這就到了榻邊。
趙英此時已經坐直了身體,她伸手在矮桌下面取出了個兩節的食盒,這就對她招了招手:“過來,你坐下。”
說著輕輕開啟蓋子,露出了裡面的冰塊。
在這冰塊當中,放置著一小盤甜糕,見這冰塊大小就知道這東西在她屋裡放置了有一段時間了,從打趙英打量她的第一眼,吉祥就知道,事情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她當著自己的面劃破了臉,很明顯,如果在這甜糕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還猜不出怎麼回事,那麼吉祥豈不是蠢到了大天邊去?
她是想和韓湘子劃清界限,她是想與齊為敵,她是想自己報仇雪恨,想光復沐家,而當她詐死,韓湘子兩次將甜糕送到她的面前,無非也就是告訴她,對於她的這種小把戲,在他眼裡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