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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氣,顯然是個暴怒的樣子,口中還唸唸有詞,沈宗正細聽,聽出皇上來來回回在嘴裡攪和的就是四個字“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嚴五兒連同沈宗正不知其故,也不知皇帝口中的“他”是男是女到底是誰,只防著自己不被碎片刮到,旁的就一句話都不敢說。
“傳令,傳令,將守城將士全給我撤掉,撤掉,從今往後,有關靜妃的事誰都不許提,不許提!”皇上邊砸邊說,邊說邊哭,不,邊嚎,狀若瘋狂,兩頸青筋暴起額頭怒張,險些要將殿裡的兩人活活嚇死。
“臣這就去辦。”沈宗正逮了空隙看皇上稍稍平靜插空說了句轉身告退,壓根顧不上管嚴五兒懇求的眼神。
他是早上領命去撤掉守城將士的,守城將士一撤掉穆清立馬就知道了,心裡一突不知皇帝是何意,只野夫要收拾行李立馬走。
穆清按著野夫沒讓收拾,他們需靜觀幾天,這樣走了留下的攤子太大恐要連累太傅。誰知晚上守城將士重新回來了,所有人出進俱都恢復原樣,須得拿著戶部下發的印有自己頭像的關蝶進出城。
早上去下令撤了將士,晚上就被召進宮說要重新恢復,沈宗正皺眉很不願意執行這樣毫無緣由反反覆覆的口令。
“去吧。”皇帝擺手讓他出去,沈宗正莫可奈何,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緣由,卻得了個皇帝的半天沉默。
宗正於是就出去了,他出去了,皇帝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隱約聽見“我怕她再跑了。”聲音也不很清楚,只皇帝聲音表情俱是淡淡的,有生氣有傷心也有不甘,只是都一二分,不若早上時候駭人,俄而又是個咬牙切齒想將誰碎屍萬段的表情,沒人陪他,他自己一個人在書房裡變臉。
當晚,韓應麟揉著眉心從書房回到臥房,門一推開韓應麟腳步一頓,屋裡一室黑暗。他轉身將門關好,然後極目將臥房掃視一遍,沒人。韓應麟再再仔細掃一遍,還是沒人,只是空氣裡漂浮的味道讓他知道這屋裡該是有人來過了,那人來過了。
轉身將房門拉開,庭院裡的月光冰涼如水,哪裡還有誰人的影子,不由苦笑,轉身重要關上門,耳朵一動,轉眼看回廊那頭,有個纖細黑影溜溜達達的往來走。
一瞬間怒火如熾,想著他該要跳將起來大罵然後將人轟出去的,可人影越溜達越近,他的嘴張了幾張話就是說不出口,如此就想,罷了罷了。
“咦,你回來了。”那人走近了,臉也就在月光底下顯出來了,聲音如清泉入口,水潤深沁,端的是清明婉揚。
一張白得近乎透明的臉,眼勾鼻挺唇丹豐,額心一點猩紅小痣,眼波流轉間酥媚入骨,骨架纖細手腳修長,玄色長袍更稱的人肌膚如玉,月光下旁人乍一看幾欲以為是畫中謫仙脫畫而出。
這時候這玉人正一手拿一隻苞米大嚼一手搔著後脖頸,邊走邊毫不在意的問了兩手還扶門的戶部侍郎韓大人一句。
“大膽……夜闖朝廷命官之所……”韓應麟怒火勃勃,終於是脫口一出怒斥,話未說完,大嚼苞米的玉人已經撥開他的胳膊擦著他身體進了屋內,邊大嚼苞米粒邊吃吃笑,仿似他韓大人剛才說了天大的笑話。
第14章 寶寶
韓應麟胸口一睹,幾欲要氣的背過氣去,能做的卻只是轉身將門關好,這人方才貼著他身體走進屋裡的時候,鼻端全是他的氣息,如此他就只能將火悶在自己肚裡。
“韓大人近來過得可好,有沒有想本樓主。”玉人依舊是丟兒郎當隨意的語氣。
韓應麟將門關好一轉身,那玉人已經翹著二郎腿躺在了他床上,鞋也未脫笑模嘻嘻的看著屋頂,大嚼著的苞米粒散在寢具上,韓應麟閉了閉自己眼睛,提醒自己不要跟這人一般見識,卻終究生氣,今日之事本來在書房裡就處理完了,這時候也不吭聲,點了燈之後重新坐在案後看書。
“喂,大半年不見我,你都不想我昂。”
韓應麟頭都不抬眼睛粘在紙上。
“韓應麟!”那玉人在床榻那頭大吼,韓大人不動如山。
“韓木頭!韓麒麟……小麒麟……”
玉人一聲拖得比一聲長,他刻意起來,光聲音就能讓人沉醉十里,可惜韓應麟與他相識十載,應付他聲音的功力還是有的。
“哼,你還敢生氣,上次是誰說准許我自己出去玩的……說了話不算數!”玉人氣鼓鼓說話,彷彿所有的錯都是韓應麟的。
“範寶和!”韓應麟終於是沒忍住,出聲警告這玉人。
“咋咋咋,本樓主的大名豈是你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