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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探身開始看這些圖,皇帝也沒管她,穆清卻是看的仔細認真,先前在先帝時期,她給先帝分類摺子,遂久而久之連哪個地方的地方官是誰都知道更不要說朝中眾臣了,這是誰家的女子,父親是誰,先前在哪裡為官,一一看過去,皇帝看他的摺子,穆清看送來的秀女圖,好半晌之後皇帝聽穆清終於開口了。
“這索相的太孫女不錯,索相三朝為官,公正廉明,想來家裡的孩子不會太差,這長相也稱頭,大方利落,可以選進來。”她在那裡說話,皇帝起先是沒理會,看她竟然是個認真極了的樣子,遂將筆擱下。
“嗯,是麼?”皇帝起身踱到她身後跟她一起看秀女圖,意味不明說了幾個字眼。
他是個高身量又長腿長手,彎腰把著椅子緣便是個將穆清給括進懷裡的樣子,穆清瞬時間滿鼻都是皇帝身上的氣息,還覺著皇帝的呼吸老灑在自己耳垂脖頸上很有些不自在,然側了側頭躲開那氣息便也就繼續看秀女圖了。
“唔,趙普功高德厚,可堪重用,家裡的女兒選進來再給他抬抬位,想來他是會感激你的,趙氏一門從他開始,他定然是願意的。”穆清一張接一張的說下去,誰誰家在哪裡,長出的女兒水靈秀麗云云,是個喋喋不休的樣子。
“你倒是很懂這些。”皇帝湊過來又說一句。
他說了這麼一句,穆清抬頭,以為自己方才將哪一家給說錯了,猶自是個想要往前翻看的舉動,皇帝接下來卻是低斥一聲“劉穆清!”是個咬牙切齒的樣子。
穆清愕然,怎的好端端的這人又是個這樣,方才她可是沒有招惹他,這人怎的就是要無端生氣,自己生氣不行,還非要惹的別人生氣。
“怎麼?”穆清勉強回了一句,也生不出給他選秀女的心了,既然眼下她在宮裡,皇帝拘著她她哪裡都去不得,現在再出宮去也不知是何時,出去了皇帝抓她的心不死,她也是個寸步難行,不若就在宮裡伺候他罷,橫豎認出她是靜妃的人沒有,再是頂著先帝后妃伺候皇帝的名聲大約也沒人知道罷,這天下的許多事永遠由不得她,不若就走一步看一步順著天意,穆清覺得自己有些自欺欺人,心裡都有些瞧不上自己了,然眼下她自己被皇帝拘著能幹什麼。一旦決定要待在宮裡,自然是要盡心伺候皇帝了,她是一心為他著想,為他的天下著想,怎的他又是個惡狠狠的樣。
“真是個混賬東西,朕的天下要你操心!”皇帝探手將穆清手裡的畫紙抓過來扔到一邊,恨瞪穆清一眼,竟然是個氣的要跳腳的樣子,還同穆清說話用了朕,最後竟然張嘴在穆清而後恨恨咬了一口。
“你真是……”穆清捂著自己耳後,簡直不敢相信皇帝方才的舉動,看皇帝是個氣哼哼的樣子,莫名其妙也有些驚嚇。
穆清真是被皇帝給嚇了一大跳,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惱意,說的不合你心意便不合心意罷,橫豎最後是你挑人,怎的將這樣大的帽子扣她頭上,話裡意思竟是說她要干擾朝政麼難道。穆清連氣帶冤枉帶耳後疼還誠惶誠恐,遂就端坐在椅子上垂著腦袋再沒看皇帝了,虧她方才還覺著他認真看摺子的樣很像個皇帝。
皇帝同個鬥獸一樣在殿裡來來回回轉了幾個圈子,兩眼不時恨瞪穆清一眼,看她同個木頭一樣那麼坐著,可氣極了,最後終是將人給攆回去。
“回去罷,嚴五兒,將人給送回去,不,讓她自己回去!”皇帝顛三倒四說了句話要將穆清給攆出垂拱殿,穆清自然不願意再留在這裡,遂就趕緊出了殿。
她走後皇帝猶自是個不解恨的樣子,邊摔摺子邊問嚴五兒,“你說這宮裡的女人不都是恨不得一個將一個給生嚼了麼,作何就她要顛顛的給我選人。”
“唔,奴才也不知道,大約娘娘是個性子好的罷。”嚴五兒猶猶疑疑的說了句,得皇帝一句“滾出去”他也就滾出去了。
靜妃的性子嚴五兒約莫是看出點門道了,若是放在中宮的位置上,當是合適極了,公允,端莊,一心為皇上,一心為江山社稷,還有治人的法子,皇上也看重她,該是要成一段佳話的,只是如果她再能看出點皇上性子能摸著皇上尾巴骨那就最好不過了,在這一點上嚴五兒有些可惜。
當晚穆清累極早就睡過去,皇帝很晚才進了倦勤殿,進去之後床帳已經放下來了,他掀開帳子一看,穆清睡在裡側正是個熟睡的樣子,外面空出了一片地,像是專門留給他的。
皇帝氣了一晚上,看見留出的這半邊床便有些氣消了,他本來是想叫她陪著他看會摺子的,萬沒想到她竟然開始給他後宮擴充人了,真是要將人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