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賀蘭葉小聲應了。
柳五抱著被褥走了出來,掃了她一眼,也未說話,自顧自在地墊上重新鋪了起來。
賀蘭葉坐不住了,連忙起身乾笑:“我也去睡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一下子就定不住了,趕緊兒就脫了外袍縮排了被子中,側身躺在床上的她覺著好像有些奇怪,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奇怪。
什麼地方出問題了嗎?
賀蘭葉等柳五悄無聲息的吹了蠟燭,迷迷糊糊想了很久,最終定下一個結論。
都是柳五的錯。
賀蘭葉一晚上不斷做著夢,睡得十分睏乏,好不容易醒來了,還沒有起身,就覺著眼前天昏地轉,她撐著床的手一軟,整個人摔進被褥中。
“怎麼了?”
外頭的柳五許是聽見了內間的動靜,也顧不得許多,打了簾子進來,站在屏風背後有些擔憂:“賀蘭?”
賀蘭葉趴在軟綿綿的被子上眨了眨眼,用了一會兒時間反應了一下自己比被子還要軟綿綿的身體,得到了一個吃驚的答案。
她有氣無力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緩慢的喘息比平日都燙了許多,再加上她渾渾噩噩幾乎無法運轉的腦子,無一不在說明,她病了。
賀蘭葉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沙啞著說了句:“……我好像……受涼了。”
前一天才誇下海口的她,第二天就狠狠被打了臉。
多年來幾乎沒有病過,對這個賀蘭家,萬倉鏢局來說無所不能的賀蘭葉終於病倒了,頓時成為了全家的大事。
病來如山倒,古人誠不欺我也。
賀蘭葉渾身乏力的躺在被窩中,她額上放著一個擰了水的溼帕子,坐在床邊的柳五正給她號著脈,來不及點妝的俊臉烏雲密佈,一眼看過去能嚇哭人。
她的手被柳五賽回了被子中,不多時,被外頭平氏領進來的家裡頭的大夫來了,柳五把人攔在門外,說了幾句什麼,把人送了回去。
賀蘭葉耳朵幾乎聽不清什麼,也不知道外頭的事,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只能無力地躺著等待病情減輕一點。
泡了沒多久的冷水,怎麼就把強壯的她給泡病了呢。
賀蘭葉發出一聲呻|吟,嘆息自己的身體不如以往,卻不料外間的柳五耳朵很尖,輕不可聞的聲音都落入了他耳中,他立即打了珠簾進來,有些擔憂彎下腰:“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他的手抬起,本要落在賀蘭葉的額間,只是忽地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的手在半空中滯了滯,而後小心取了賀蘭葉額頭上敷著的溼帕子,重新冰過了一道水,擰乾了來,給她小心搭上。
賀蘭葉躺在被褥中一動動不得,她緩慢地眨著眼,看著柳五略顯生疏的動作,勾了勾嘴角,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柳五,你傷剛好,沒必要陪著我,叫我娘嬸孃來就是。”
這話柳五隻聽過耳朵,沒有一絲理會,只說道:“阿家去給你熬藥了,你且捂著,有事兒了叫我。”
因為發汗,賀蘭葉身上的衣服脫的只剩一件寬鬆的紗衣,裡頭的小衣都是解開了的,柳五自覺不能離得太近,就一直隔著屏風,坐在外頭。
賀蘭葉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後,柳五端來了一碗熬得糊糊的粥,坐在床邊,扶起她來軟綿綿靠在他懷中,用調羹耐心地一口一口喂著賀蘭葉。
病得毫無氣色的賀蘭葉也想不到太多,靠在柳五懷中吃了粥,又被餵了幾口水,恍惚的神志才略有清醒。
她裹著被子自己坐在床上,對著收拾了碗筷正要往外走的柳五沙啞著聲問了句:“我的衣服是我娘給我換的麼?”
柳五的背影一頓,然後含糊了聲:“唔。”
賀蘭葉也沒有多想,她坐了會兒,等柳五端來了藥,眉頭都不皺一下,一口飲盡,利索的讓準備好了蜜餞的柳五有些楞。
“你不是怕辣怕苦麼?”柳五拿回空了的藥碗,複雜地看著她。
賀蘭葉抹了抹嘴,毫不在意道:“怕,可生病的人沒有資格怕藥,或者說,我沒有不喝藥的資格。”
她這麼多年來未曾得過大病,或許也是一股子氣憋著,從來不曾鬆懈,一有小問題就會立即解決,絕對不會拖成大問題。
她是賀蘭家的支柱,是萬倉鏢局唯一的招牌,她沒有生病的權利。
賀蘭葉喝了藥,打了個哈欠倒頭繼續睡,留下柳五端著藥碗,站在她床邊久久未曾離去。
賀蘭葉太久沒有病過,這一病,讓她久違的多了幾分懶散,凡事不管,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