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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滴眼淚的掉落,讓賀蘭葉怔怔的,她忽然意識到,在眼前的這個人面前,她可以不堅強,可以軟弱。
只是長年累月的習性讓她失去了哭的本能,賀蘭葉只垂著眸,看著手背上順勢滴落的眼淚,而後抬起頭,紅著眼圈沙啞著聲音喃喃道:“……哥。”
一直以來堅定信念所追尋的希望終於在眼前觸手可及,賀蘭葉的心終於安穩了。
遠處似乎有燒著柴火嗶嗶啵啵聲音,炊煙裊裊,暖暖的陽光帶著一絲深秋的溫柔,將一坐一跪的兄妹倆籠罩。
情難自已,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偏抱著酒壺喝空了的赤大夫抱臂靠在輪椅後忍不住抬起酒壺敲了敲竹製輪椅,懶懶道:“容我先提醒一句,想哭可以,注意嗓子,你這個寶貝疙瘩嗓子可不敢再壞一些了。”
慵懶的女子聲音打破了兄妹倆相顧凝噎的深濃情緒,本來被賀蘭葉一聲輕飄飄的‘哥’差點逼得眼淚飆出的青年吸了吸鼻子,反應過來眼下的確不是一個讓賀蘭葉情緒波動的好時候。
院子裡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大堆,青年去拖了一個樹墩圓凳過來,緊緊貼著賀蘭葉坐下。
他個子高腿長,坐在圓凳上兩條大長腿無處安放,筆直伸出去足以搭成一座橋。
賀蘭葉目不轉睛隨著青年的動作而轉動,緊緊盯著他,直到心中徹底放鬆下來。
赤大夫喝空了酒壺,也懶得站在這裡礙兄妹倆的眼,提醒了一句就搖著酒壺扭身回了屋裡去。
空蕩蕩的院子只有兄妹二人時,賀蘭葉吸了吸鼻子,一時千言萬語話到嘴邊,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先問什麼。
青年到底長她多歲,又是一番賀蘭葉不曾接觸過的歷練摸打滾爬出來的,情緒穩定的快一些。
躺在床榻上多日的少女頭髮亂蓬蓬的,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收斂心思,溫聲用還帶著兩份沙啞的聲音道:“今日陽光好,玥兒,哥哥給你洗頭髮可好?”
賀蘭葉一怔,抬眸看去,那高大的危險青年收斂一身煞氣,此刻依稀還是那個在漠北將她寵上天的好哥哥。
貼著主屋附近的幾個排房中一個是廚房,因為這裡有病人一直燒著熱水,青年提了兩桶來倒進一個洗乾淨的木盆中,剪了皂角來,挽起袖子露出兩條青筋肌肉遍佈的粗壯胳膊,卻是十分溫柔的拆散了賀蘭葉發頂的髮髻。
竹製的輪椅是完全可以平躺的,青年搖下輪椅,賀蘭葉順著靠背躺了下去,一睜眼,是耀眼的日空,絢爛奪目。
她嘴角微微提起,彎著的眼角與以往不同再無沉重,靈動可愛。
溫熱的水被一隻大手輕輕澆在髮絲上,賀蘭葉微微虛著眼,感受著闊別多年的家人的寵愛。
青年一邊給她溫柔的洗著頭髮,一邊用略顯低啞的聲音,未卜先知般徐徐說著賀蘭葉想要知道的事情。
當年走鏢至幽鹿苑的萬倉鏢局局主賀蘭寒,在經歷了一場浩劫後,依靠假死擺脫追殺,搖身一變成為悍匪韓定,多年來在西姜邊境穩守安定。
賀蘭寒說自己的時候,略過了太多,只把這多年的經歷化作短短的隻言片語,所有細節都悄悄模糊了去,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說到了此次碰面。
說來還算是個意外。
賀蘭葉出事的那個山就在他的山寨附近,忽生變故巨響震徹山谷,賀蘭寒正巧在附近,率人過去檢視時發現此處山塌地陷,還有一群人。
那群人一分為三,一部分被捆著的想跑,一部分想抓,還有一部分,拼了命在挖地。
知道有人被埋了,賀蘭寒只不過秉著救人一命的態度派人去跟著挖,卻不料那跪在地上徒手挖地的人,一個蒙面青年不住喊著‘賀蘭’,還有的如喪考妣的年輕人哭嚎著‘當家的’。
他那個時候心裡頭就一咯噔,哆哆嗦嗦確認了被埋在山下的是如今的萬倉鏢局局主賀蘭葉,當時就懵了。
他帶著的人開始還是有條不紊,後來發現他這個當家的發了瘋,比誰都要緊張急切,發覺不對趕緊加把勁,一大群人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埋在山下已經昏迷過去的賀蘭葉刨了出來。
那個時候的賀蘭葉早在山體垮塌到她身上的時候就已經身受重傷,骨頭都斷了幾根,讓人一動都不敢動。
賀蘭寒怕在移動中給賀蘭葉造成二次傷害,直接派人去扛了一架床榻來,同時綁了自己山頭的大夫赤清棉來,讓賀蘭葉從挖出來到送上山頭期間全程沒有任何晃動,同時還抓緊了時間救治。
到底賀蘭葉傷得太重,他守了五天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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