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皇上剛拿起茶杯,就發現桌子旁邊有一副柺杖,連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昨天朕還見你行走如常,難不成你傷了腿腳?”
平常一向沉著自如的張珩此刻開始結巴起來:“這個……這個是臣留著備用的,以免走動過多時牽扯到傷口。”
皇上聽後未做多想,放下茶杯感嘆道:“這次行動,說起來也十分冒險。”
“皇上放心,臣有十足的把握,才敢故意露出破綻,讓那幾個人混了進來。”張珩胸有成竹地說道。
皇上點了點頭:“這下朕就有足夠的理由動薛家了。”
此時榻上的沈菱月將兩人的對話聽個一清二楚,原來行刺一事是張珩故意做的安排,為的是借勢收網,打壓薛家。薛家?那不是皇后的孃家嗎?怪不得小公主自打出生以後,皇上壓根就沒過去探望過。早在西部時,沈菱月就聽人說過,這位皇帝智勇雙全,年少有為,現在看來,再加上陰險至極的張珩,絕對是藩王和權臣們的剋星。
時間漸漸流逝,但皇帝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倒讓人備了酒菜,要與張珩痛飲一番。
酒過三巡,皇帝漸漸有了醉意,拍著張珩的肩部,說道:“我還記得那時候,你剛進宮沒多久,處處受人排擠欺負,但我見你眼神裡總憋著一股狠勁兒。當時我也是處境艱難,幾次差點死於非命。你說,咱們是不是同病相憐?”
沈菱月沒有想到,現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勢力如日中天的張珩竟也曾處境艱難,被人欺負和排擠過,不知那時的張珩會是什麼樣子。
此時,張珩託故有傷在身,只飲了少量的酒,微笑著說道:“皇上是龍子皇孫,臣乃一介草民出身,怎能跟皇上相提並論?”
“你我患難與共,幾經生死,怎麼不能相提並論?龍子龍孫又怎樣?那些個兄弟叔伯,哪個不想置我於死地?可我挺過來了,該死的就是他們了……”皇帝與張珩推心置腹,隨後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張珩顧忌著屋內還有沈菱月,於是連忙阻止皇上繼續說下去:“皇上明早還要接見群臣,不宜飲酒過多,還是先歇息吧。”
皇上揮了揮手,顯然意猶未盡,繼續拍桌子說道:“張珩,等把這些亂臣賊子都收服了,你說你想要什麼?朕統統答應你。”
張珩雖然與皇帝相處日久又曾榮辱與共,但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於是淺笑著說道:“到了那時,我就擇一靜處,晴耕雨讀,頤養餘生。”
宮中的宦官,告老還鄉之時,若是能積累些錢財,衣食無憂地安度晚年,便已是造化了。大多數都無聲無息地出了宮,要麼投奔親戚,要麼孤獨終老。
皇上聽了連忙搖頭:“等把這些人都收服了,正是我要建立基業的時候,你怎能離開?”
張珩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抹苦笑,平亂可以,抓人可以,但未來皇上根基穩了,自己卻是萬萬不能幹政的,那是另一張等著自己的巨網。
與張珩暢飲一番過後,皇上心情愉快,又促膝聊了許久才移駕離開。那時,沈菱月早已受不了漫長的等待而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沈菱月醒來時,發現自己身在一處偏房內,屋內佈置整潔雅緻,但明顯不是張珩自己的房間。
時間長了,沈菱月也漸漸清楚,張珩只是拿自己當個擺設,他極少與自己親近,甚至厭惡任何人過分地靠近他。不知他是出於什麼心理,選擇自己當他的對食,但沈菱月知道,這一選擇並非出於喜歡。
外面天氣陰沉,沒多久便下起了雨。沈菱月拄著柺杖在山間的路上行走,一時間竟無處躲雨。
正當沈菱月發愁之際,有人過來傳話,說是皇后娘娘召見自己。
想起昨日皇上與張珩的談話,沈菱月不免有些悵然,雖貴為皇后,但也仍舊身不由己,夾在家族與皇上之間,接下來的日子必定是不好過的。
待來到皇后娘娘下榻的地方,沈菱月見皇后正懷抱著小公主,不停地逗弄,臉上滿是疼愛的神色。
見沈菱月到來之後,皇后屏退了其他人,隨後一邊哄著小公主,一邊說道:“我今日請沈姑娘過來,是有一事相求。”
“皇后娘娘言重了,月兒哪裡擔當得起皇后娘娘的請求。”沈菱月不覺得自己能幫到她什麼。
薛皇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神色悽然地說道:“或許,我要不了多久就不是皇后了。”
聽聞皇后所言之後,沈菱月不禁大驚失色:“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啊?”
“我與皇上自幼便相識,後來又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