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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哥舒似情的目光猶如千斤重,呼吸緊促,噴薄在周梨臉上。
他身上的味道奇異,像某種花香,又像某種毒蟲,聞多了會覺得他的氣息都是有毒的。
那塊胎記吸引了哥舒似情全部的注意力,就連周梨握緊了劍慢慢抬起手臂的動作他都沒有發現。
她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毫不猶豫地一劍揮下,實打實地刺中了哥舒似情的左肩,劍尖沒入三寸。
哥舒似情痛極悶哼,閃電般看了周梨一眼,右手握住劍刃。
周梨呼吸不勻,面色慘白如紙。
這是個極詭異的過程。
她尚且虛弱,動作遲緩,憑哥舒似情的功力,明明可以折斷她的劍,但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緩慢地把劍帶出皮肉。
周梨甚至感受到他故意讓劍在肉裡絞了絞。
她詫異地看他,驀地把劍拔了出來,甩出一連串的血,提前結束了這場酷刑。
周梨渾身溼淋淋地躍出了池子,腳不沾地地往前疾馳。
背後很快傳來了追趕聲,她倉皇四顧,一隻手忽然從黑暗裡伸過來同時把她往偏處一帶,她本要掙扎,看清了是江重雪後,長吁了一口氣,安心地被他抱在懷裡。
追趕的腳步聲就此停下。
哥舒似情披了一件極長的衣裳,長髮未挽,腳也未著履,赤著雙足也不管踩到的是汙穢泥土,他本是生性極潔癖的人。
肩上的傷還在滲血,把他才穿上的衣裳浸透。他把衣領扯開,然後忍痛抹了把傷口,掌上全是血。
傷口周圍的胭脂粉末被他用血擦掉了,他看到自己肩上那塊與周梨一樣的胎記。
頭頂明月皎潔,如水的色澤遍撒梅山。他閉了閉沙漠中缺水人般鮮紅的眼,耳朵裡密封住陳年的舊話——
“殺了她!情兒,殺了她!”
“為什麼?”他大哭著淒厲地問。
沒有得到答案,那個聲音只是一味地對他說:“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年少的他痛哭失聲。
從此他的夢中永遠縈繞血的味道。
月光映出哥舒似情塗得煞白的臉,冷卻了多年的血滾燙起來,重新把惡夢般的往事勾勒成形,再度放到他面前。
周梨那一劍雖非要害,但久不止血,也讓身體逐漸吃力,可他如無知無覺,忽然仰頭長嘯,內力迸發,聲音傳出數里,把傷口扯得更裂,血流如柱。
他不信因果輪迴,更不信鬼神魍魎,如果有的話,這世上有的人早該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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