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1/4 頁)
他對柳長煙撒了謊,他其實並非已無大礙,他的內傷還沒有好透; 那還需要時間,但真正讓他身體難受的,是春風渡。
楚墨白運起春風渡; 僅僅片刻,他的嘴角洇出了血液。
自從他受傷以來; 春風渡便古怪地不受他的控制。
他輕輕把血抹了去,拾步走完最後一段路; 到了劍閣前,守在門外的弟子向他抱拳:“掌門。”
楚墨白應了一聲,往劍閣看去:“去將師尊請出來。”
弟子一愣:“為什麼。”
楚墨白難得面目清冷; “快去。”
弟子被他這個樣子嚇了一嚇,不敢猶疑,連忙步入劍閣。
只一會兒,那名弟子便和慕秋華一起走出來。
慕秋華穿一身極淡的袍子,眼中有疑惑,但嘴角仍噙著淡淡微笑,看向他。
已是深夜了,兩人的身姿都隱匿在燈火裡。
楚墨白低聲道:“請師父與我去一趟戒律堂。”
慕秋華愣住了,這個徒弟從小到大,都對他極其恭敬,侍他如父。
楚墨白卻執意重複:“請師父與我走一趟。”
“為什麼?”
“我要在沈師叔面前,與師父當面對質一事。”
“何事?”
楚墨白沉默,“等到了戒律堂,我自然會說。”
看他這麼鄭重其事,慕秋華微覺訝異。
兩人尷尬地站了會兒,慕秋華說:“好,為師就和你走一趟。”
楚墨白看向那名弟子:“半個時辰後,請所有執劍長老前往戒律堂。”
弟子狐疑地盯著他,可能沒見過楚墨白這個樣子,頗覺這事情極大,戰兢地點了下頭。
誰知,慕秋華在走過楚墨白的時候,楚墨白出其不意地點住了他的穴道,慕秋華睜大了眼睛,身體猛地僵硬。
弟子看到那一幕,驚訝道:“掌門,這是……”
楚墨白沒有理會,只對慕秋華說一句:“徒弟不肖。”
緊接著,便把慕秋華抱進了懷裡,前往戒律堂。
小樓的戒律堂,凡是違反樓中戒條清規者,輕者關入大牢,重者廢去武功逐出山門。
下至弟子,上至掌門,一律同罪。
故戒律堂是小樓中最為肅然之所在,而戒律堂的執劍長老一直被視為是掌門之下諸人之上的存在,所以每一任的戒律堂長老都是經過嚴格甄選的,必經其他九位執劍長老與掌門一致同意。
戒律堂的弟子看到慕秋華時已十分驚訝,待到楚墨白說:“先將師尊下牢。”時,更是震驚地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幾個人躊躇不安地立在原地,七嘴八舌地問道:“掌門這是為何”“師尊怎麼了,為什麼會這個樣子”“是否有什麼誤會”
楚墨白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戒律堂前的燈籠黃橙橙地亮著。
對面的弟子們發現了他的異樣,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這時,一個氣沉丹田的聲音出現在背後:“為什麼?掌門若無恰當理由,恕難從命。”
楚墨白回頭,看到了執掌戒律堂的執劍長老沈雲從,南山就跟在他身後。
執劍長老雖然聽從掌門之令,但輩分比掌門高,可以質疑掌門所為。
戒律堂的執劍長老向來鐵面無私,即便是掌門犯錯也照樣處罰,大約也只有他敢這樣對掌門說話。
“沈師叔,”楚墨白恭敬地喚他,說:“墨白這樣做,自有墨白的理由。”
沈雲從看到慕秋華被點住了穴道不能動彈,又看了看楚墨白,開啟了戒律堂大牢的門。
小樓的大牢並未見多少血腥,雖說是關人的地方,但樓規是禁止嚴刑拷打的。
石牆砌成的牢房,弟子們每日清潔,裡面不見一縷灰塵。
一間間牢門由精鐵製成,只在上面開個小窗。
三人進去後,把一眾不知所云的弟子關在門外。
楚墨白與沈雲從對面而立,慕秋華被放在一把椅子裡,頭顱輕垂,眼睛睜著,動不了也說不了話。
沈雲從身穿小樓的素白長袍,他虎背熊腰,一雙眼睛不怒而威,小樓弟子向來都很怕他,比怕掌門更甚。
此刻他手提長劍,聽完楚墨白的理由後,表情從震驚到發笑,“掌門,你說慕師弟是梅影掌教,這未免太可笑了。”
“這事情並不可笑,”楚墨白嚴肅道:“師叔覺得可笑?”
沈雲從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