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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白沉默許久:“他們不知道真相。不知者無罪。”
“你。”景西被他的想法弄得愣神,半晌,他苦澀一笑,不知該說什麼了。
景西從入口上去時,外面天色已黑。一盞盞燈籠在山中鋪開,光芒很亮,這些日子,小樓的燈火晝夜不熄,亂得就如大戰來臨。
他知道山下更亂。打聽了一下,知道了六大派正準備把尋找的範圍擴大,而山下的武林人士已聚集在一起,正在幫六大派一起尋找楚墨白。他聽著這些話,心裡突然被一股更奇怪的感覺攉住。
人為什麼可以這樣簡單就顛覆了自己對一個人的信任呢。
這之前,楚墨白還是武林中公認的“天人”,所有人提起他,只有敬仰和崇拜。
可是短短几天之內,流言甚囂塵上,這些人輕易就顛覆了這所謂的信任,任由別人一煽風點火,就將楚墨白變成了仇恨的物件。
簡單到讓人覺得可悲而可笑。
景西低頭踱步,心頭縈繞的疑雲逐漸散開。這不是說他對發生的這一切都瞭解到了真相,而是他忽然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相信掌門,相信他告訴他的每一個字,沒有任何懷疑和疑慮了。
他抬起頭,望著天邊閃爍的星辰,攥緊了拳頭。
景西準備了一些食物,考慮到楚墨白可能幾天都沒有進食了,他儘量帶些簡單又能充飢的,藉著夜色避開眾人。其實就算偶遇到一兩個同門,對方也沒有心力和他閒聊,頂多問他手裡拿的是什麼,他只消說是送到下山給師兄弟們的就可打發了。
他看到同門的臉上都是陰雲密佈,好幾個神色憔悴,顯然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這是一個開始。
幾乎所有人心裡都猜到,現在的慌亂都只是開始,再過幾天,才是小樓真正需要面臨變故的時候。
到時會怎麼樣,誰都不知道。
景西低下頭,腳步匆匆。他搬開屏風往密室裡張望的時候,立刻便發現不對。
火光沒了。他明明點了一支燭在下面的。
要麼是掌門怕人發現吹滅了,要麼是他走了。
景西唰地白了臉色,跳下去到處檢視一番,果然不見了楚墨白的蹤影。
楚墨白早已說過,他不想把他牽扯進來,一個人身處危險便夠了,他不能把第二個人也置於和自己同樣的境地。
他差點忘了,掌門是如何一意孤行的人,他說不行便是不行。
景西跺了跺腳,才從密室上來,小樓中的預警鐘聲忽然猛烈地傳來,像密集的雨點般。他心生不祥,跑出去一看,鐘聲是從西北方向傳來的。
那裡是後山的劍冢,離鑄劍爐很近,是擺放出爐後有瑕疵的棄劍,以及各類邪劍異物之地,幾年前從江北一戰中得到的兵器也都被放置在那裡。
景西臉色一變。
朔月劍也在那裡。
第72章 圍殺
劍冢名副其實; 在後山的一個洞穴中; 此洞天然形成,至陰至寒。
那些或陰或邪的兵器要麼懸於壁上; 要麼斜插在地面,因為年長日久,不見天日; 而愈發得深邃沉鬱; 每一柄劍都屏住了呼吸似的。
唯獨朔月,垂直入地幾寸,立於萬劍之中; 渾然不懼黑暗,猶自散發淡淡光暈。
警鐘響起後,十幾名弟子趕來,被劍冢中發出的碎石落地聲一驚。而原本就駐守劍冢的弟子們分別在兩側的峭壁和叢林間出現; 手持弓箭,拉開弓弦,隨時預備對從劍冢中出來的人進行圍攻。
執掌劍冢的執劍長老不是下山參與圍捕去了麼; 怎麼會在這裡?
掌門不是逃走了麼,又怎麼會重新回來?
眾人還未將這些理清; 掌門已與執劍長老在劍冢中打得不可開交。
景西站在人群的前端,好幾次剋制不住抽劍的衝動; 想上前助陣,但這樣的對決,根本不是他插得上手的; 他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很快景西便明白了這是一個早已設好的圈套。執劍長老竟然算準了楚墨白會來劍冢取劍。
小樓之中,誰會有這樣大膽的設想,誰又會如此瞭解楚墨白。
只有慕秋華。
把朔月劍放在劍冢本就是慕秋華提出來的,之後,他便告訴此地的執劍長老,楚墨白會來取劍。當然這個說法當時眾人都難以相信。
朔月雖是好劍,也能理解楚墨白與它親近,但為了一柄劍冒險回來,可能性不大。